“我又不求著你幫我,我隻希望你不要攔著我!”宋明陽伸手推了一把周時安,反倒是將自己弄了個趔趄。
桌上的茶盞四分五裂,宋明陽的手按在茶盞之上,血順著他的掌心滴落,看著頗為嚇人。
宋明陽是個很怕疼的人,周時安本以為他會知難而退,冷靜下來誰知宋明陽竟然抄起茶盞碎片抵在自己的喉嚨上。
“將軍,我知道你的人品,你也該知道我的,你應當明白,宋家不會謀反,我一定要去討這個清白,若是你不肯,我便效仿父親!”
有些事情,確實是一脈相承。
宋明陽平日裏看起來沒個正形,如今還是有模有樣地守護著宋家。
周時安眉頭擰緊,開口道:“你先將東西放下,有什麼話好好說就是了,何必以死相逼。”
“那你答應。”
周時安沉默良久,最終點頭:“好,我讓人去給你準備快馬,你那些馬穩當,跑得卻不是很快,等你到了京城,隻怕事情都已經塵埃落定了。”
似乎是等來了周時安的同意,宋明陽的表情緩和了些,他點了點頭道:“謝謝。”
“嗯,你先將茶盞放下,免得真弄傷自己。”周時安一邊說,一邊向宋明陽走去,他張開售放在宋明陽麵前,對方鬆了口氣,將碎片也放在了周時安手上。
幾乎是同時,周時安出手,打在了宋明陽的後脖頸之上,他頓時失去了意識,昏厥過去。
周時安將他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蘇禾方才從門外進來,開口道:“事有蹊蹺。”
“確實如此,知子莫若父,宋國公應當知道自己兒子的性子,不可能將事情這麼輕易便告知他,即便是京中來人,隻怕也是提醒護著宋明陽的人才對。”
“不如……將宋明陽身旁的人都叫來問問?”蘇禾總覺得,此事與阿南逃不了關係。
周時安點了點頭,隨後將宋明陽的幾個小廝全都喊到了跟前,他不便參與,便將此事全權交給了蘇禾。
阿南眼神略微有些躲閃地開口道:“今日京城中的人來了一趟,與我們說了些話,少爺或許是那時候聽到了,方才……”
“你胡說八道!”一旁有人發聲打斷了阿南的話,氣衝衝道:“他們不知道,難道你也不清楚嗎,這事兒本就不是告訴少爺的,是你非要在少爺麵前提一嘴,我攔著你,少爺方才起疑心詢問的。”
阿南張了張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道:“你也知道少爺的性子,若不是你反駁我,少爺怎會細問了,該不會是你故意想要少爺知道吧。”
“你……你怎麼這般信口雌黃!”
眼見他們就要吵起來,蘇禾連忙出麵將他們拉開,道:“都別吵了,無論是誰告訴了宋大人,你們一個也跑不了責任,至於最後究竟要怎麼罰,還是等宋大人醒來之後再說吧。這些日子,你們都好生伺候著,若是再出了差池,就別怪我代宋大人罰你們了。”
說罷,蘇禾揮了揮手,讓他們離開,等他們全都離開後,蘇禾的麵色才一點點地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