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問起蕭既明,莫非真如蘇禾所說,他知道了什麼消息?

周時安不敢怠慢,忙解釋道:“我雖然與蕭世子不甚熟悉,卻覺著蕭世子是個爽快之人,而且一心為民。”

陳瑞聽聞周時安對蕭既明的評論皆是稱讚,冷哼一聲,打心眼裏不屑道:“將軍還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陳瑞擺手道:“不過是想要勸將軍,若是選人交好,還是莫選擇蕭世子為好,畢竟……罷了,其中緣由,我便是不說,將軍應當也是明白的。”

明白?

周時安隱隱覺著,陳瑞話裏話外都將自己當做是個要結黨之人,而他勸自己不要與蕭既明同黨,莫非是知道了蕭既明往後的命運。

還是說……此時的蕭既明,乃至靖王,全都已經成了朝廷的棄子?

不與蕭既明結黨,難不成還要與陳瑞結黨?

周時安霎時間有些摸不準麵前陳瑞的意思,隻敷衍地說道:“大人實在高估我了,隻不過因為順天府與濟城是唇亡齒寒的關係,我們方才有過些許聯係,至於結黨之類的事情,我從不敢想。”

沒有等來滿意的答案,陳瑞又歎了口氣道:“不過想來將軍高風亮節,應當也看不上蕭世子那種靠著祖輩基業,才能雄踞一方的人才對。”

周時安不答,陳瑞就繼續說道:“說來本官這輩子,與周將軍的經曆也相差無幾呢。”

雖說並不想聽陳瑞是如何發家的,可該給的麵子還是一點都少不了。

周時安麵上保持微笑,開口奉承了兩句,誰知道還真打開了陳瑞的話匣子。

“我如將軍這年紀時方才中第,之後一直在翰林院摸爬滾打,功夫不負有心人,幾年後方才立了大功,隨後在官場上站穩了腳跟,再往後兢兢業業,勤勤勉勉,才能到如今這個位置,可以說,本官這一身官服,與將軍一樣,都是自己拚了命掙來的,至於那些靠著祖輩坐吃山空之輩,又如何能與我們有共通之感呢?”

他話剛剛說完,一枚燃著的火箭自下而上,在半空中炸開。

這就是約定好的信號,羅陽那邊也該動手了。

一瞬滿天的火光掩蓋了周時安表情的變化。

等陳瑞再看向周時安時,對方已經換上了一副與他惺惺相惜的表情。

“大人,您此番與我說這話,讓我受益匪淺,我日後定當按照大人的教誨,踏踏實實地守在濟城。”

陳瑞一時之間也摸不清楚周時安這究竟是真的懂了,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到底沒有繼續說下去。

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山頭上的探子就已經回來與周時安報道喜訊。

“將軍,羅將軍那邊已經趁著機會,將黑風寨的糧食全都收繳了,如今已經押送回來了,一切順利,正在倉庫登記呢!”

周時安點頭道:“恩,去與許將軍說,可以下力將山賊全都趕出去,盡量不要傷及百姓,也不要造成太大的傷亡。”

“是!”

陳瑞詫異地看著周時安,問道:“為何不將他們趕盡殺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