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照射著茫茫的原野,但陽光帶來的熱量在半空中就被凜冽的寒風吹散了,半空中繚繞的濃濃硝煙遮天蔽日,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讓人作嘔不已,金昊目瞪口呆的看著壕溝前遍地的敵軍屍骸和不少無主戰馬在亂跑,手中的香煙停在半空之中久久沒有放下。自從早晨開戰到現在,已經激戰了幾個小時,對麵的哥薩克騎兵從三麵朝著晉軍的陣地分為幾個波次輪番衝鋒,雖然晉軍火力密集,但還是被哥薩克騎兵不要命的衝鋒衝近壕溝幾次,他們的馬槍和戰刀也給晉軍帶來了傷亡,但都被晉軍擊退。晉軍陣地前屍積如山,哥薩克騎兵們傷亡了七、八千人,但是並沒有撤退,而是返回出發陣地,換另一批騎兵跟上繼續衝鋒。
看著遠方哥薩克騎兵紅色戰旗飛舞起來,又一批哥薩克騎兵開始整隊,金昊明白他們又要開始衝鋒了。李全沙啞的聲音說道:“火炮的炮彈不夠了,每門炮隻有十幾顆炮彈,毛子騎兵是想靠人多,不停的衝鋒打垮我們。”
金昊扯開軍裝的風紀扣大聲怒道:“他娘的,跟老子玩人海戰術?傳令各團放棄第一線的壕溝,收縮陣線,放盡了再打,不許亂放空槍,節省彈藥!”
震天的烏拉聲中,亡命之徒們又開始了衝鋒,晉軍環形的防禦陣地向後收縮,人員排列的更加密集,兩百步之內晉軍步兵們開始射擊,和剛才略有不同,哥薩克騎兵們衝到第一道壕溝時被寬大的壕溝降低了衝鋒的速度,很多人在壕溝前減速而被打死。不少哥薩克騎兵在壕溝前跳下馬來,躲到壕溝內用馬槍開始和晉軍對射,掩護後麵的騎兵。
金昊瞪大了眼睛,他發現自己犯了一個低級的戰術錯誤,敵人雖然是騎兵,但下了馬之後就變成了步兵,壕溝成了敵人很好的掩體。他漲紅了臉大聲吼道:“命令第一團組織人把第一道壕溝給奪回來,炮兵掩護!”
李全呃了一聲說道:“師長,炮彈不多了,是不是留點還要打毛子城池呢。”
金昊搖搖頭,左左右右扇了自己幾大耳光,怒道:“老子失算了,現在不要想什麼攻城了,先打退毛子騎兵再說,把炮彈給我全打出去,先奪回第一道防線再說!”
呼嘯的炮彈飛至,阻斷了壕溝後騎兵的衝鋒,第五師一團組織了一個營的步兵,朝著壕溝衝了過去。好在兩道壕溝之間的距離不遠,幾輪對射之後,晉軍步兵們挺著明晃晃的刺刀跳進壕溝內,和哥薩克步兵們肉搏了起來。
戰刀飛舞、刺刀攢刺,壕溝內上千人廝殺了起來,肉搏之後新式武器已經沒有了多大的作用,兩邊拚的就是原始的刺殺技術和勇氣。好在晉軍小群體之間的刺殺配合嫻熟,三人一組的拚刺小隊,抵擋住了哥薩克步兵們的馬刀,而哥薩克步兵們的馬刀失去了馬背上的衝刺力量,也減弱了幾分,兩支人馬殺了個難解難分。
看到這個情景,金昊沒有在犯錯誤,果斷的命令吹響衝鋒號,全軍往第一道壕溝壓製過去,一個漂亮的反衝鋒,晉軍又衝到了第一道壕溝內。
遠處哥薩克騎兵軍團的俄國軍官們見到這個情形,知道這個時候沒有什麼可保留的了,猩紅的戰旗高高揚起,剩下的一萬五千多名哥薩克騎兵全部開始衝鋒。
八千餘名晉軍步兵堪堪將第一道壕溝內的殘敵肅清,敵人眾多的馬隊已經衝到了百步之內,晉軍士兵們紛紛開始阻擊敵人衝鋒的騎兵。但哥薩克騎兵們如寒鴨赴水般的湧來,在付出三千人的傷亡後,一萬多名哥薩克騎兵衝近到了壕溝邊,有的跳下馬來,揮舞著戰刀衝進壕溝內肉搏,有的策馬躍過壕溝在背後襲擾。
金昊看到灰色的潮水和自己一方綠色的防線撞到一起,眼眸一熱,衝著身後李全率領的炮兵團喊道:“命令炮兵拿起武器,咱們衝上去!勝敗就在此一舉了!”
炮兵團的炮彈已經打完,千餘名炮兵們端起步槍跟著師長金昊、團長李全開始向著第一道防線衝去。衝到一半的時候,背後槍聲響起,回頭一看卻是托穆斯科城內的毛子兵也衝了出來。
金昊指揮刀一揮大吼道:“李全!帶五百人把城裏的毛子兵揍回去!”李全呼喝著帶著五百名炮兵朝著托穆斯科衝了過去。
晉軍前沿陣地內,哥薩克騎兵們終於如願以償的開始策馬飛馳砍殺,晉軍步兵們依托著壕溝反擊,還要應對不時跳下馬來衝進壕溝的敵人,開始漸漸吃力起來。他們從早上奮戰至今,體力消耗很大,而敵人則是仗著人多勢眾輪番衝擊,最後發起衝擊的騎兵仍是體力充沛,晉軍士兵們都是咬緊牙光,靠著意誌力在拚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