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布河東邊茫茫的草原之上,凜冽的寒風之中,成千上萬的哥薩克騎兵像滾滾的潮水一般蜂擁而至,他們頭戴灰色的卷絨帽,身上穿著灰色的軍大衣,藍色的馬褲,錚亮的黑色牛皮馬靴,肩頭挎著馬槍,胸前兩條交叉的子彈帶,腰間還有一把馬刀,很多人都留著濃密的大胡子,殺氣騰騰的直衝過來。
看到晉軍第五師的騎兵偵查小分隊,哥薩克騎兵先頭部隊中呼哨一聲,一支百餘人的騎兵隊伍分眾而出,口中呼喊著“烏拉!”向著小分隊急馳而去。
晉軍十一騎兵分成扇形迎了上去,隔著數百步的距離,張欣等人紛紛拉開槍栓,十三太保槍開始射擊。不得不說晉軍騎兵槍法的精準,百步之遙,哥薩克騎兵有六人中槍落馬,這也和大青山堆成山的訓練彈分不開,要想成為晉軍的天騎兵,首先你得是一個精準的步兵射手,然後是長期的馬背訓練,再在馬背上重新學習射術,晉軍騎兵們經常在馬背上要待一整天,甚至訓練科目裏還有在馬背上吃飯睡覺的。嚴格的訓練才造就了晉軍騎兵的精銳,不過付出的成本也是巨大的,訓練一個騎兵要花費訓練五個步兵的代價。
槍聲一響,哥薩克騎兵有人落馬,他們的馬術也是頂尖的,百餘名哥薩克騎兵呼哨著,紛紛將身體彎下,藏在馬鞍的側麵,但疾馳的速度絲毫不減,仍是急衝而來。
張欣等人勒轉馬頭,向東邊奔去,不時回頭放上一槍,盡管哥薩克騎兵們躲藏在馬鞍一側,但馬匹巨大的目標還是很好的移動靶子,不斷的有哥薩克騎兵馬匹被擊中,戰馬摔倒後,馬上的騎兵也摔下馬來。
哥薩克騎兵見晉軍騎兵小分隊往東而去,也不敢追上去,策馬返回本隊,想不到張欣等人兜了個圈子又回來,遠遠的放槍,卻不靠近,仗著自己火槍的射程較遠,不斷的騷擾著往托穆斯科前進的哥薩克騎兵。
哥薩克騎兵軍團先頭部隊的指揮官看到這種情景,不禁怒火中燒,命令一千餘名哥薩克騎兵分成一個巨大的扇形包圍著追了上去,看這架勢不管付出多少代價都要把這十一個人給撕碎了不可。
這支哥薩克騎兵和穆拉維約夫組建的那支臨時拚湊的哥薩克不同,他們的騎術精湛,配合默契,兩翼騎兵快速的包抄之後,張欣等人發現左右兩邊都有哥薩克騎兵疾馳而來,他們被圍在一座小山包之上。看著蜂擁而至的哥薩克騎兵殺氣騰騰,張欣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十名騎兵,沉聲說道:“他娘的,這夥哥薩克騎兵還真不是蓋的,看來隻有死戰突圍了,不過衝之前把槍裏的子彈打完,槍給砸碎了,可別留給老毛子。”
說完之後,十一人站成一排,手中的馬槍不停的施放,直到把子彈放完,跟著他們用馬刀將馬槍砸碎,看著哥薩克騎兵越衝越近,張欣等人揮舞著馬刀向東邊衝去。
十一騎晉軍騎兵草綠色的迷彩軍服瞬間被灰色軍服的哥薩克騎兵所掩蓋,衝天的血霧飛揚而起,戰馬的嘶鳴、騎兵的慘叫聲、喊殺聲四起,一條斑駁的血路之上,十一名晉軍騎兵全部陣亡。
哥薩克騎兵軍團先頭部隊指揮官當聽到總算剿滅了這支騎兵小分隊之後,卻高興不起來,哥薩克騎兵圍攻之中,被對方火槍打死、被對方馬刀砍死的傷亡人數竟然多達九十多人,十一個人竟然造成了精銳哥薩克騎兵近百人的傷亡,真是難以想象。
在被晉軍騎兵小分隊騷擾之後,哥薩克騎兵先頭部隊到達托穆斯科的時間整整晚了一個小時,當他們隱隱約約看到托穆斯科的時候,隻見托穆斯科外圍的原野上寂靜如林,濃濃的殺氣撲麵而來,卻不見什麼人。
先頭部隊指揮官伊萬.科裏亞皺著眉頭帶著數名軍官策馬奔上一處稍高的小山包,舉起望遠鏡望去,隻見靠近托穆斯科的草地上橫七縱八的一道道壕溝出現在望遠鏡的視線裏,壕溝內隱隱約約的看到穿著草綠色迷彩軍服的步兵們在跑動。科裏亞放下望遠鏡,倒抽了一口涼氣,他們隱藏在壕溝之內,平地上遠遠望去,可是看不到這些壕溝和步兵的。
科裏亞正在觀察著敵人的陣地,一邊思考該讓騎兵朝什麼方向進攻,望遠鏡一轉之間,看到一處巨大的土坑,土坑之內居然是敵人的數門火炮。科裏亞嚇了一跳,定眼望去,隻見土坑內的敵人炮兵們似乎忙亂了一陣,火炮口已經高高的抬起,科裏亞本能的感覺到了不對勁,連忙喊道:“大家快點散開。”話音剛落,炮彈淒厲的呼嘯聲掩至,巨大的爆炸聲響起,科裏亞隻覺得自己被人重重的從馬上推了下來,跟著鮮血、泥土的混合物鋪頭蓋臉而來,胸口被氣浪震得生疼,猛的抬眼看去,自己帶領的軍官們大多都被炸死,僥幸沒死的也是缺胳膊少腿的倒在地上慘嚎著,戰馬四處驚恐的奔逃開去。科裏亞強撐著身體站起來,被上來救援的騎兵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