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齡娥的氣場可不是蓋的,微微一笑說道:“也算調理得好,不過還是姐姐更好些,看來用不了多久,就能為蘇完瓜爾佳氏添丁了。”
傅善祥輕咬紅唇,心裏暗罵宋齡娥臉皮越來越厚了,嘴上也是不饒人的說道:“妹妹身負為皇室開枝散葉的重任,想來也是在不斷努力的啊。”
宋齡娥吃吃一笑說道:“看來姐姐嘴上功夫見漲了,不知道其他功夫是不是也見漲呢?”
林普晴目瞪口呆的看著兩女打著嘴仗,看得出兩人應該是經常鬥嘴的,也插不下口去,隻得靜靜的聽著。宋齡娥見林普晴有些拘謹,笑道:“普晴姐姐,不用拘束,咱們就是閑話家常,說話逗人的。”
林普晴說道:“貴妃娘娘平易近人,沒有架子,真是我們女子的典範。”
宋齡娥撇撇嘴笑著說道:“典範還是讓皇後娘娘來做好了,我們啊還是說些輕鬆之事的好。”
林普晴馬上知道自己失言,馬上跪下請罪,宋齡娥皺眉扶起她說道:“姐姐太過小心了,不過也對,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想來姐姐和我們多相處些時日,這份戒心可能會放下吧。”
林普晴心中驚訝,她看出了自己的小心,卻直言說出,看來真是誠心相待,當下說道:“娘娘聰慧,普晴卻是如此想的,是怕給相公帶來麻煩。”
宋齡娥微微笑道:“這倒是。普晴姐姐,私下裏你就和善祥姐姐一樣叫我妹妹就是了,娘娘什麼的聽著別扭。”
林普晴看著宋齡娥誠懇的目光,微微遲疑,但一聲妹妹還是叫出了口。宋齡娥喜道:“好啊,我又多了一個姐姐了。對了這次找普晴姐姐和善祥姐姐來,是說在宮裏開辦女學的事。”
傅善祥倒是已經知道這件事,並不覺得驚訝,而林普晴則是滿臉驚訝之色。宋齡娥接著說道:“這件事普晴姐姐還不知道,善祥姐姐倒是已經知道了,我再說一遍給姐姐聽吧。”當下她緩緩的將創辦女學的打算一一說了,更說道太清夫人會出任總教習,女學的教習打算都是女子出任。
林普晴聽完之後,有些驚喜的問道:“如此咱們大清的女子也能進學堂了。”她欣喜了一回,看著宋齡娥和傅善祥也是笑眯眯的看著自己,遲疑的問道:“妹妹你們是想也讓普晴來做女學的教習嗎?”
宋齡娥點點笑道:“是啊,普晴姐姐。姐姐你幼承庭訓,學識淵博,也是做教習的好人選啊。”
林普晴有些為難的說道:“此事普晴要回去和相公商量才能答複的。”
宋齡娥微微笑道:“是該商量一下的。姐姐,我這裏有封信,勞煩帶給沈大人,他看了之後,就會明白女學的意義所在了。”說罷將一封信函遞了過去。
林普晴接了信函,貼身收好。三女又說了些詩詞歌賦之類的話題,聊到午間,宋齡娥請兩女一起用了午膳後,命人送兩女回府。
林普晴坐在轎子裏幾次想打開信函先看看,但最後都忍住了。回到家中,苦等了半日,傍晚時分,沈葆楨回到了家中。用過晚膳,林普晴將沈葆楨拉到書房內,將信函交給了沈葆楨。
沈葆楨打開看了,信的開頭卻是一首歌詞,看了一下,心中大驚,這首歌詞卻是從前在山西宋家聽那小女孩唱過的菊花台,宮裏的懿貴妃怎麼也會知道這首歌來?還沒頭沒腦的寫在信的開頭,難道是在表明她的身份?懿貴妃是宋家那小女孩宋齡娥?沈葆楨頭上冷汗直冒,暗叫此女好聰明,她隻寫了首歌詞,讓自己能猜到她是誰,但卻沒落下把柄。
沈葆楨神色凝重,坐到燈下,細細的看了起來。這信上說了希望林普晴能夠出任女學的教習。後麵卻沒頭沒腦的說起了海事,言明華夏海岸線漫長,欲守土需先守海洋,欲守海洋需先有強大的水師,欲有水師需先有鐵甲海船,欲有鐵甲海船需先有造船之所雲雲,信的最後隱晦的說明若是自己有興趣,明日可到榮祿府上一聚,有人等候。
看完信之後,沈葆楨沉吟良久,林普晴看他麵色凝重,問道:“相公,女學的事很為難的話,普晴就不去了。”
沈葆楨回過神來,微微笑道:“不是,這女學夫人是一定要去的,為夫是在想另一件事。”
林普晴柔聲說道:“有什麼為難的事嗎?可說與普晴一同商議的。”
沈葆楨說道:“明日為夫會到榮祿榮大人府上去,等回來之後會和夫人一起商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