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後腦勺大大地掉下一滴汗。那隻貓盯他,圓溜溜的眼眸忽閃忽閃,越發可憐。
也蹲下,忍足湊過去:“夏帆?”
夏帆僵直著轉過身來,眼裏霧氣朦朧,一看見忍足,腦袋瓜兒立馬往他懷裏鑽,鑽得忍足胸口直疼。夏帆右手一揮,指向那隻在黑暗中眼眸閃亮的黑貓,義憤填膺,指責之聲直衝雲霄:“它欺負我。”
忍足嘴角隱隱地瞅了瞅,鼻子嗅了嗅,果然聞到空氣中有淡淡的酒味。
攬過夏帆的肩,忍足和無辜地眨眼的黑貓交換了一個眼神,轉頭去對夏帆:“你醉了。”
夏帆眨巴著黑亮的眸子,嘟起嘴:“我沒有。”
“醉了的人通常都說自己沒醉。”忍足無奈扶額。
“那……”晶晶亮的眼神看向忍足,“我醉了。”
忍足掏出鑰匙,開了門,打開客廳的燈,把夏帆拖到沙發。
夏帆突然揪住忍足的領帶,把他一把拉下來:“你是不是因為動用家裏的力量查那些個破事,所以不得已被迫無奈要去相親了?”
這到底是醉還是沒醉啊?
“你是不是最近不看漫畫,改看肥皂劇了?”忍足輕輕移開夏帆的手。
可惜,夏帆腦袋往前一伸,直接碰在忍足額頭,用極其不屑的語氣道:“你俗不俗啊?相親這種上世紀就過時的東西,你還去?”
“我沒。”忍足覺得自己跟一喝醉了的人計較實在是,有損智商。
無奈地搖頭輕歎,忍足挪了挪夏帆的身子,讓她靠得更舒服一些:“我去拿點蜂蜜水。”
褲兜裏手機突然振動,忍足一邊往杯子裏倒蜂蜜,一邊按下接聽鍵。耳邊傳來謙也爽朗的笑聲:“怎麼樣?”
忍足反應了幾秒,神色有些好笑:“是你告訴她我因為動用家裏的力量被迫相親才回關西的嗎?”
忍足謙也咳了咳:“哥,雖然說情節俗套了點,但是有效果就好。”
“那倒是。”忍足唇角微微勾起,不過眼神又斂起,“不過,你幹嘛灌她酒?”
那女人雖然人品一向不好,但酒品絕對更差。
“沒有啊。”謙也很無辜。
忍足拿著杯蜂蜜水,回到客廳。夏帆小小的身子蜷起,縮成毛毛蟲的形狀。
忍足一邊托著她的肩讓夏帆坐起來:“你幹嘛喝酒?”
原本醉眼朦朧盈著水汽的眸子,一下子瞪大看向忍足。夏帆右手拳頭握緊,高高向上舉起:“我要壯膽。我要去告白。”
加高三倍的音量,卻讓忍足一怔,隨即眸子裏漾起淺淺笑意。
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夏帆右手緩緩下垂,從忍足的臉頰摸到忍足的脖頸,再摸到鎖骨,對著襯衫上的第二顆扣子猛拽,可惜紋絲不動。
夏帆撓撓頭,困惑一笑,露出尖尖的牙齒,隨即埋下去。牙齒狠狠地一咬,扣子上的棉線應聲而斷。白色的襯衫因為大力撕扯開來。
摩挲著手心裏的紐扣,夏帆又是一陣傻笑:“小雨說,第二顆紐扣是最靠近心髒的。”
夏帆的腦袋瓜兒從忍足身上退開。
忍足看著夏帆搖搖晃晃著起身,走到客廳的方桌上,腦袋一沉,再次趴下。
忍足連扶額的力氣都沒了。
夏帆點了點頭,手撐住桌子,爬起,繼續晃蕩。
夏帆將忍足那麼點兒大的小房間,從上到下,評頭論足了一番。忍足除了寵溺苦笑,就隻能坐在沙發上。
夏帆調離目光,看向沙發上,半身側坐著的忍足。
柔和的燈光,在忍足的深藍色碎發上落下斑駁的亮點,猶如一尾魚在水中遊動。淡淡的光影下,忍足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魅惑至極的笑意。
因為領口的扣子被夏帆扯掉,衣襟散開,露出精致的鎖骨。
若隱若現的春光,讓即使醉了也無法掩其色女本質的夏帆忍不住吞咽口水。
美色當前,夏帆立馬撲上去,嘴裏喃喃道:“好大一塊排骨。”隨即牙齒招呼上忍足的鎖骨。
忍足痛呼一聲,右手握住夏帆的手,手心裏還能碰觸到紐扣涼涼的觸感。
忍足歎了一口氣:“想啃嗎?”
原本化成小獸狀的夏帆抬起眼來,狠狠地點了點頭,眼眸子醉意濃濃。
“可是要啃就必須啃一輩子的。一旦出手,絕無反悔退貨的機會。”忍足覺得自己像極了十足的奸商,對一個喝醉酒的人用盡循循善誘之術,“你確定嗎?”
夏帆咬了咬手指,眉宇間擰起來,顯然以她喝醉後的智商並不適合考慮這個問題。半晌,夏帆突然拍了拍胸脯:“我是三好顧客。絕不反悔。”
“絕不許反悔。”忍足低沉魅惑的嗓音在空中飄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