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姐妹兩麵麵相覷,不過,可采卻也猜到,估計年家和曾經的八爺、九爺、十爺恐怕都要涼涼。
這一個等待,便先把染冬腹中的兒子,先一步等了出來,抱著兒子的璐達哪還管其他,被廢的敦親王及叛黨和被廢的八王九王,哪一個有自己懷裏的兒子貴重的,瞧著璐達咧嘴傻笑的模樣,連他額娘都看不下去,直接將孩子抱走,讓他趕緊想名字去。
璐達一人在書房想了一夜,這才在第二日清晨宣布,孩子的名字為吉勒圖堪。
“才德俊秀,姐夫,你還真是貪心。”可采撇撇嘴道。
鎮國將軍福晉卻點頭道:“是個好名字,以後,咱家小阿哥就叫吉勒圖堪。”
見眾人雖自己取的名字滿意,璐達也是一臉得意,在額娘催促下,這才寥寥吃了個餅子,便苦逼的出門上值去。
烏拉那拉福晉也上門,送了好些東西過來,又抱著吉勒圖堪讚不絕口,隻有些猶豫的問可采道:“過年時才見過娘娘,這些日子亂的很,待你姐姐出了月子,你們姐妹也進宮請安,皇後娘娘都說想你們了。”
“是,額娘,待吉勒圖堪滿月後,必定去向娘娘請安,因姐姐有孕,我們姐妹也許久未見娘娘了,想念的緊呢!”可采嘴皮利落的答應道。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原本打算一個月後的事情,卻不想,沒等染冬出月子,皇後便傳召可采入宮。
“妹妹,娘娘必定是有什麼事情,如今是多事之秋,你切切要當心,別讓姐姐擔心。”染冬有些擔憂的看著可采。
可采淡淡一笑道:“姐姐放心,既然娘娘傳我入宮,必是有什麼人需我上手,就我這醫術,娘娘也不舍得我出事,放心吧!我去去便回。”
又安慰了染冬幾句後,可采這才又看了看孩子離開。
跟著汪福海的小徒弟一路急匆匆的趕路,路上,那小太監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可采便也不再多問,隻跟著急急匆匆的去了景仁宮。
向宜修請安後,就聽她道:“瞧瞧這走的一頭的汗,剪秋,趕緊給可采端一碗蜜水了,一路上,肯定是渴壞了。”
剪秋應下後,便下去倒了一碗蜜水過來,可采也不扭捏,直接一口幹下,瞧得二人都掩嘴笑出了聲。
宜修終是停了笑,看了剪秋一眼,她心領神會的將其他人遣出去後,宜修才道:“年答應如今眼看著不好,我實在不忍,又不方便請太醫過去,便想讓你去幫著看看。”
“年答應?”可采一時還未反應過來。
剪秋歎了口氣道:“便是原來囂張跋扈的華貴妃。”
“也是個可憐的,讓剪秋陪著你,且去看看她吧!”宜修心裏一陣酸澀,想著曾經風光無限的華貴妃,如今,竟然隻剩下個芝答應照顧著。
“往日裏,她對娘娘也不甚恭敬,娘娘如此善心,隻怕她並不會領情。”可采微微蹙眉道。
“滿宮裏的女人,獨她多年心思依舊,如今,年家敗了,子嗣都未留下,如今,她心氣散盡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本宮隻是念些香火情罷了!”
宜修的話,讓可采在心中細細一思量,卻也明白了一些意思,香火情,可不就是香火情,年家在軍中效力多年,連富察家都不如,如今年羹堯被賜死其子問斬,曾經的兵馬部下人脈,連接受的人都沒有,看來皇後已有了謀劃。
想及此,可采便道:“娘娘仁慈,那可采便去瞧瞧年答應。”
“可要帶些什麼?”剪秋問道。
可采搖搖頭道:“如今不過去先幫年答應診脈,若有需要,再回來配置不遲,到時,娘娘再派人送去便是。”
聞言,宜修點點頭,便讓剪秋拿了些吃食和衣料,帶著可采瞧瞧去了翊坤宮,可采也算是見識到了,原來豪奢富麗的翊坤宮,如今確實一片寂寥之色,不過短短幾個月的失勢,這翊坤宮便變了個模樣,猶如冷宮一般,連個人影都不見。
見可采臉上戚戚之色,剪秋淡笑道:“這便是後宮的日子,得勢時,什麼孝敬奉承都不為過,失勢時,連口稀粥都沒有也正常。”
“世態炎涼不過如此。”可采長歎一聲道。
走到翊坤宮後殿偏廳,因年答應遭貶,早已從主殿搬到狹窄的偏廳中,隻一個清冷的房間被一扇陳舊的屏風隔開,還未走進,一股子藥味便傳進鼻中。
“安神湯?”可采皺眉道。
芝答應聽到有人,忙出來看,驚訝道:“剪秋姐姐?你怎麼來了?”
剪秋看著一身半舊宮裝的芝答應道:“知道年答應病了,皇後娘娘不放心,便讓奴婢領著可采妹妹來瞧一瞧,”又將準備的包袱遞出道:“奴婢拿了些糕點和參片,許是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