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到私家車庫，秦溪還沒有醒來。
司雲凜沒有把車子熄火，靜靜坐著，靜靜陪著秦溪。
手機突然震動。
司雲凜眸色微沉，拿起手機。
看到是紀雅楨的視頻通話，司雲凜按了按疲倦的眉心，選擇掛斷後發去短信。
“有事，晚點聯係您。”
短信發出去後，司雲凜側首，寒眸微暖看了眼夢醒中都眉頭緊鎖的女孩，將手機關機。
不讓任何人打擾自己。
他怕，吵醒入睡的秦溪。
時間流逝，車庫內極為安靜。
車子的暖氣輕輕吹著，沒有一點聲音，整個人恍若置身在一個與世隔絕，隻有他與秦溪的空間，漸漸地，同樣累了一天的司雲凜也輕輕閉上雙眼。
“爺爺——”
倏地，耳邊傳來女孩的夢喃。
司雲凜睜開雙眼，看向睡不安穩的身邊人。
看到她的手無意識地動著，似乎要抓住什麼。
司雲凜傾身，右手溫柔握住女孩纖細的手，五指收攏，溫柔又有力量。
兩手相依相握。
大抵是起到了安撫的作用，夢中眉頭緊鎖的秦溪嬌唇彎出一抹淺笑。
夢裏，秦溪回到了鄉下老宅。
看到了正在給村民們看病開方的爺爺。
老爺子笑得很高興，臉上沒有被疾病侵蝕的痛苦，爺爺看到了她，隔著人群朝她慈愛一笑。
完全聽不見爺爺說了什麼。
她想走近一點，好聽清楚爺爺說什麼。
爺爺笑著卻揮手，示意她離開。
夢境變化，爺爺的身影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直到消失。
“爺爺……”
一聲驚喚，睡夢中的秦溪倏地睜開泛著血絲的黑眸。
入眼，便是司雲凜近在咫尺的俊顏。
秦溪怔怔地與他的寒眸對視。
還沉浸在與爺爺見麵的夢中的她，大腦短暫宕機，一時間都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過了幾秒，秦溪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哪裏。
她怎麼就睡了呢？
直身，準備起來，才發現自己的手被他緊緊握住
“司先生……”
聲音沙礫、幹澀，與平時的聲音判若兩人。
男人鬆開手，放她自由。
寒眸卻一直停留在她臉上，清了下嗓子，壓住喉嚨裏的癢意，才低聲問道：“剛才夢到老爺子了？”
秦溪“嗯”著點頭。
收回沾有他體溫的左手，五指微微蜷縮。
似是，留住掌心裏，屬於他的溫度。
沒有說具體夢到了什麼，而是推開車門道：“司先生，我們先上去吧。”
怕是，時間很晚了。
她還想收拾好東西，今晚便離開。
……
偌大客廳裏的燈著，暖氣十足。
茶幾上，擱著三幅散寒湯。
秦溪看了下掛在牆上的黑白簡約時鍾，時間顯示晚十點。
還好，並不晚。
走到茶幾邊，伸手彎腰準備拿起其中一幅散寒湯去現煎，一張壓在藥包下麵的便簽紙條映入眼有裏。
是李文堯留言。
“少奶奶，司爺每到冬天，都會感冒好幾回，伴有咳嗽、眩暈、高燒不退。今晚，就辛苦您了，有情況您隨時聯係我。”
身後，傳來男人有些異樣暗沉聲音，“我自己來，熱水已放好，你先去洗澡，”
她開的都是必須得在家現熬的中藥，而非顆粒劑。
秦溪抿抿嘴角，轉身，黑眸定定地看著男人。
隨著她的轉身，司雲凜看到她手裏拿著的便簽字條。
看清楚上麵寫的留言，男人薄唇微揚，道：“別聽他胡說，我身體沒有那麼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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