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聲音很有穿透力,還未見人,僅聞聲音便知是一位極具威嚴的老人。
他走路很快,稱得上健步如飛,秦溪抬眼一看,一名白發蒼蒼的陌生老者已近在咫尺。
在場所有人都看著老者,除了握緊拐杖龍頭的陸老爺子外,其餘人皆是眼神微茫。
顯然,都不認識突然出現的老者。
秦溪就更不認識了。
“你是小溪,對吧。”老者站在秦溪跟前,目光慈祥打著老秦托付給自己的女孩。
不錯,眉眼清澄如畫,氣質淡然且靜謐,更難得是她身上有著一身坦蕩、磊落的正氣,一看便知是個好姑娘。
就是——
眉宇間有縷深鎖的憂愁,經久不散。
秦溪輕輕點頭,“老先生您好,我是秦溪。”
“好孩子,我是你爺爺的摯友,你可以喊我覃爺爺便可。”老者筆直而站,炯亮有神的雙眼微微低垂,含著慈愛看著秦溪,聲音比漸改嚴肅,沉道:
“你爺爺秦斬,一世光明磊落,不被世俗困擾。瀟灑肆意,可赤足狂歌,可大笑揮墨,那些繁文縟節在他眼裏就是狗屁。”
“而今,你哭也哭了,跪也跪了,切不可再久久跪下去。你爺爺要在天有靈,怕是已經指著你鼻子大罵了。”
說著便彎腰,雙手有力托住秦溪的手臂,“孩子,不必再跪著送你爺爺一程。”
“就站著,笑著送他最後一程,告訴他,你會好好活著,開開心心,無憂無慮活著。來,起身送你爺爺。”
覃老先生話音一落,雙手用力往上一托,力氣之大,是把跪著的秦溪瞬間“拔”起。
跪太久,突然的起身導致膝蓋處傳來細密綿長的疼痛,導致秦溪身形微微一晃。
是很小很小的一晃,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偏偏,覃老先生看出來了,打量過眼前的女孩,老人家道:“身子骨還是弱了點,以後加強自身鍛煉。”
“氣色也一般,寒症之脈,也得要仔細調理至少一年才成。”
雙手托起秦溪的那瞬間,出身中醫世家,更是國醫的覃老先生已經診出秦溪身上的問題。
秦溪大腦都有些暈沉沉的,聞言,明明知道老爺子說了什麼,就是無法開口回應。
她張張嘴,想要說話,嗓子像是點了啞穴般,哪怕再用力,也發不出半個字音出來。
“覃爺爺知道你想說什麼,不著急,以後咱爺孫倆有很多說話的時候。”老先生輕地拍了拍秦溪的肩膀,視線落到一直為她撐傘的江淮景身上,眼神讚許的點點頭。
此子,應當就是老秦信中所提,為應對陸家不得不協議結婚的司雲凜。
瞧著也是個不錯的好男兒。
若小溪喜歡,完全可以把姻緣繼續下去。
若不喜歡,離了便是。
江淮景見老先生打量自己,頜首間禮貌問候,“老先生,您好。”
“照顧好小溪,她膝蓋受了寒氣,不宜再跪。”覃老先生叮囑完,這才大步一邁,正麵站在秦老爺子的墓碑前。
看著好友的黑白照顧,覃老先生深深鞠躬,是微笑送別,“你啊你,三十年不與我聯係,要不是我一直留著老房子,你寄的信我可真收不到。”
“行了,我也不同你敘舊,你要真想同我說話,咱哥倆夢裏把酒話桑麻。小溪我會照顧好,你在天上想怎麼玩就怎麼玩,無須擔心。”
連說話的方式,都與旁人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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