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等的羅紋灑金紙上,黑色的顏真卿楷書如龍飛鳳,靈動而飄逸。
藏鋒處微露鋒芒,露鋒處亦顯含蓄,有如秦溪為人,鋒芒收斂時卻小露棱角,不傷人,卻足夠懾人。
收筆戛然而止,更如她的性格,快刀斫削,落子無悔,亦絕不拖泥帶水。
字更是有正有側,如人端正,不走旁門左道,坦坦蕩蕩,不屑耍陰招。
現場,鴉雀無聲。
看著光影裏,字字有流金浮動的詩句,眼裏、臉上,差不多人人都是一個表情——不可置信。
秦溪,雲城出了名的廢物、草包、文盲,竟然能寫出一手好字?
以前怎麼從來沒有見她寫過?說過?
上流社圈,寫字、畫畫皆是陶冶情操,修身養性同時,用筆墨的風雅裝飾自己的門麵,故而,多數人皆是懂字、識字。
便是連張佳月,別看心胸狹窄,卻也在張老爺子的嚴厲下會一點毛筆字,不多,剛好夠看。
秦溪的毛筆字一揮而成,大開大合間,既有灑脫,更有不經意的鋒芒,任誰看了,都要驚歎一聲:好字!
竹樂聲空靈悠遠,聽著曲,賞著字,有風拂過,宣紙“簌簌”而向,一下子,平添幾分雅致意念。
“好字!”
陸老爺子蒼老卻有力聲音,驚醒看愣的賓客。
各種細碎的聲音打破平靜,交頭接耳裏,能聽到他們都有提到“秦大小姐、秦溪、文盲”等字眼兒,是人人都在討論秦溪。
“陸老爺子是雲城書法協會的名譽會長,他的字,還被美術院收藏,連他都誇秦溪的字不錯,那是真的不錯了。”
“以前怎麼從來沒人說秦溪能寫一手好毛筆字?你看,連陸老爺子似乎也是剛剛知曉。”
“可能是,秦小姐低調,不願說?”
“……”這話,不好接了。
秦家大小姐,當年為了煜少,那可高調到恨不能二十四小時獻身。
低調一字,從來與她無關。
拿著宣紙的陸老爺子,此時心裏並不平靜。
他從伺墨的服務員手裏接過宣紙,視線久久停留,越看,越滿意,越看,越覺得——
秦溪更配他的孫子。
從字裏抬頭,和藹笑道:“小溪,這字,能送給陸爺爺收藏嗎?”
秦溪宛爾笑道:“收藏不敢當,陸爺爺您要喜歡,盡管拿去。”
她不喜歡被人莫名其妙賤踩,更不爽賤踩她的人,還能囂張無恙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必要時候,她會用自己的方式,狠狠打臉回去。
張老爺子,您今晚可還有臉繼續留下來?
流連的眼波掃了沉了臉的張老爺子,爾後,眼裏譏笑加深。
張老爺子臉色更為陰沉。
黃毛丫頭!
竟然用眼神挑釁他!
秦溪笑意更深,一個眼神就讓他沉臉,那她若再開口,張老爺子不會氣暈過去吧。
要不,試試?
微笑著問,“張老爺子,聽說您亦識字、懂字,您覺得我這個文盲寫的字,可好?”
……
現場,隱有倒抽冷氣聲。
張佳月怒喝,“秦溪,你敢對我爺爺無禮!”
秦溪冷聲,“張小姐,我是很有禮貌向張老子請教,怎麼就無禮了?比起張小姐上來就指著我說三道四,我可有禮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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