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盲兩字,如平靜水池,投下一顆石子,泛起陣陣漣漪。
圍觀的貴婦們抿著嘴,輕地笑起來。
“還是張家大小姐清醒啊,要不是她提醒,我都差點忘記秦溪是個文盲了。”
“變漂亮又如何,內裏啊還是一團黑,空有皮囊,還是上不了台麵。”
沒有人發現,張佳月看到秦溪第一眼,眼裏的嫉妒深到需在用指甲掐著自己掌心肉,用刺痛才堪堪穩住臉上的笑。
她,真的變漂亮!
比酒吧那次還要漂亮,還要有氣質。
尤其是身上這套長裙,該死的好看!
仙氣飄飄,恍若敦煌飛天女仙!
難怪那群見色忘義的男人,全誇她是仙女。
自己一身紅衣盛裝,被她一襯,都襯出幾分俗不可耐了!
真是氣死她了!
秦家兩姐妹是生來克自己的嗎?
眼底陰沉的張佳月聽著四周的聲聲非議,填充過的尖下巴傲慢揚高,又道:“人啊,貴在自知,再怎麼裝,也是一肚子的草。”
聲音比剛才還要揚高,那些原本在別處聊天的賓客聽到動靜,得知發生什麼事後,假裝不經意都朝“品酒宴”走過來。
流水潺潺,絲竹悅耳,煌煌光影,素手執杯的美人如玉溫潤。
不得不說憑美貌就足夠忽略她是文盲了。
張老爺子見圍攏的賓客多起來,連陸老爺子都攙扶著秦老爺子走過來,一直假意品酒的他嚴肅道:
“佳月,都忘了爺爺是怎麼教你的?”
“不議人非,不揭人短,不言人過,你這直性子脾氣也該改改了。”
聽著似是教育孫女,實則,是認可張佳月所說秦溪實是文盲。
張佳月小嘴一嘟,不滿道:“爺爺,我又沒有說錯,雲城誰不知道她是個文盲。”
張老爺子沉道:“佳月,就算秦家大小姐是文盲,你也不該當眾說出來,小姐妹之間有矛盾,私下說說便就罷了。”
“好啦,好啦,我不說了。”張佳月撇嘴,不甘心地閉嘴。
主要是,她看到陸老爺子來了。
陸老爺子站在外麵一點,沒有再走近,笑道:“張家一向護短,老哥哥你真不過去為小溪撐腰?”
“有什麼好去的,我等著張傻子被我孫女打臉。”秦老爺子輕蔑一笑,對張老爺子的行為,十萬個瞧不起。
陸老爺子聞言,視線落到哪怕被張家祖孫倆聯手挑釁,也是一派從容的女孩身上,如鷹隼的雙眼微眯少許。
品酒的秦溪似有察覺,清透黑眸穿過重重賓賓,與陸老爺子對視上。
遙手舉杯,做了一個敬酒的動作。
陸老爺子慈祥一笑,眼神比看親孫女還要慈祥。
秦溪收回的視線不經意地看一眼張老爺子。
看張老爺子眼簾鬆馳下耷的雙眼倏地一沉。
此女心性不動如山,佳月如此折辱她,也沒能讓她失態。
眼神更是清凜如泉,冷淩到直透人心,所有心思在她視線裏無處循行。
張老爺子冷冷一哼,眾所周知的文盲,倒要看看她能玩出什麼花招!
秦溪微彎的唇畔邊一縷譏笑掠過。
為老不尊,親自下場為難她這個小輩,也不嫌丟臉。
如此氣性,養出張佳月這等心胸狹隘的孫輩出來,也就不出奇了。
放下青瓷小酒杯,秦溪又端起一盞粉白小酒杯,淺淺一品,回味無窮。
她笑道:“好酒。”
品酒師眼前微微一亮,“小姐可是品出此酒了?”
並沒有因為剛才的說三道四,而輕看了秦溪。
秦溪黑眸笑意盈盈,沒有回答品酒師,而是,又端起第三杯酒——藍釉小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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