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幺爹是不是叫李保華?”老閔問小李。
“就是!”小李無不得意地回答,又睜大眼睛問:“你們認識?”
“人家閔書記當了那麼多年的領導,連個鄉長都不認識?你以為你們李家山出了個鄉長,就了不起呀!”老杜喝了一口酒,笑著數落他,又好心地說:“你們哪天去?我開車送你們。”
“對喲!有杜師傅的汽車,我們到金溪壩就方便多了!”楊大姐高興地敬了他一杯酒,對大家說道:“我們坐老杜的汽車到兩河口,再從兩河口坐機動船到金溪壩,沿途順便看看風景。現在聽老韋的安排,我們啥子時候去?”
老閔笑著說:“選日子不如撞日子,我們說走就走,明天就出發!”
第二天他們來到金溪壩。天空飄起了朵朵雪花,地上仍然是一派繁忙的景象。金溪壩在不久的將來要修建一座水電站,國家鼓勵人們在蓄水以前把河床底下的沙金開采出來。現在四麵八方的淘金者蜂擁而來,遍地是挖金坑、淘沙金,追逐著發財夢的人們。
小李是本地人,他們到了這裏,一切有他張羅。鄉長李保華又是老閔的老熟人。有了這兩層關係,老閔和楊大姐就啥子事也不用操心了。他們下船後,踏著鬆軟的積雪徑直到了鄉政府,簡單地漱洗、歇息片刻,他們就在鄉政府院子周圍溜達起來。
鄉政府建在從前一個姓謝的大戶人家的宅基地上,據說,謝姓人家的宅院在這裏占地五十餘畝,前後有三進大院,又有十多個小院,裏麵樓閣水榭雕梁畫棟,小橋流水九曲回廊。可惜毀於一場大火,宅院被燒掉了,曾經豎在宅院前麵的兩根石桅杆卻在飽經歲月的風霜雨雪中保存了下來。它斑駁陸離地挺著身軀屹立在那裏,顯示著昔日的輝煌,人們來到金溪壩,就能遠遠地瞧見它。
他們懷著好奇心,頂著漫天飄舞的雪花走上前去仔細地打量,這兩根石桅杆果然不凡。桅杆是用白砂石建造,基座長、寬各有一丈六尺,前麵分別立著一對張牙舞爪的石獅子。老閔把基座壁的殘雪刨開,見到條石上鐫刻著龍鳳呈祥圖案,仍然是栩栩如生,活靈活現。他向上仰望,估計桅杆通體高約二丈四尺,柱體直徑有一尺六寸左右。桅杆的上端各掛一個二尺四寸大小的石鬥,呈東高西低狀,上麵缺了一隻角。老閔曉得,這是取意“金鑲玉印”。顯見得這家人從前是達官貴人,為了彰顯自己的豐功偉績,保佑世代的平安而建,可卻沒曾想到,時移世易,如今人去房焚,桅杆還在。
老閔拍掉手中沾滿的雪花,向小李問道:“這就是你昨天說的那個石桅杆嗎?真是名不虛傳,當真有個看頭。”
他們三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語地感歎之餘,熱情好客的鄉長李保華跑過來,笑著對他們打趣說:“你們幾個‘考古專家’,見了這兩根石柱子連飯也不想吃了嗎?我幹脆再給你們講幾個好聽的傳說,領你們再去看幾處更好的東西,我就把這頓飯錢也節約了!”
中午喝酒的時候,李保華特意把在金溪壩挖金坑的黃老板也叫到飯桌上作陪。使老閔意想不到的是,黃老板說出的一個驚人消息,竟讓他激動不已。
黃老板告訴他們,他在河壩挖金坑時,掏出來了一個從前廢棄的金坑,裏麵除了有兩根名貴材質的“烏木”外,還有十三具骸骨,而且全是被打斷了骨頭。更為奇怪的是,金坑裏麵除了骸骨之外,就隻有幾縷頭發,除此之外,就沒有留下任何衣物和能夠鑒別出死者身份的其他遺物了。黃老板估計,可能是幾十年前,這裏發生過一場械鬥,那些人被打死了以後,又被毀屍滅跡,埋在了金坑裏。
這個意外的消息讓老閔始料不及,更使他驚喜萬分,他憑著直覺感到,金坑裏的骸骨肯定與他們要了解的那兩個陪過殺場的‘流落紅軍’有關。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在老閔的請求下,李保華遂了他的意,派了一個熟悉情況的本地幹部,用了半個月的時間,陪著他們走遍了與之相關的金溪壩、李家山和兩河口。這以後,更是一發不可收始,老閔或同小李、或同楊大姐、或單槍匹馬地在金溪壩穿行、走訪。一年下來,老閔為此翻山越嶺走村串戶,尋訪了上千人,用了幾十個筆記本,記錄了有上百萬字的資料。每當他掩卷沉思,回憶這些塵封已久的往事時候,一個個鮮活的故事在他的腦海中總是揮之不去。離奇的故事引發了他的創作衝動,創作的衝動又促使他不得不拿起擱置了多年的筆。
他要把這兩個相互陪過殺場的‘流落紅軍’及其這段鮮為人知軼事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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