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州易主。
全城封鎖。
大部分苗兵都被李裕用來控製城中達官顯貴,這些人當然有所不服,但當李裕將劉善和張禮濤的屍體,丟在眾人麵前時,沒有一個不嚇得雙股顫顫,渾身顫抖。
李裕為防備城中兵馬嘩變,將奪城得來的大部分財貨,都充作軍餉發給了眾兵士。
說來也是奇葩,信州城中的兵士軍餉,才相當於北方軍團中最次的那種的三分之一,也足見城中軍馬裝備滯後,和正規大軍相差甚遠。
李裕搜刮劉善和張禮濤家,以及用來殺雞儆猴的達官顯貴的家族後,得到了一筆豐厚的財資,配合城中府庫的財貨,足以將這支不到5000人的守城軍團收買下來。
歸攏歸攏,能為己用的有個三千多人,剩下的或多或少和城中官員、貴族有所牽涉,李裕不敢用,隻能給夠退役的錢,讓他們各自回家了。
由是信州城掌握在手。
“我已經用信鴿通知部族,他們會盡快從苗疆調來足夠的士兵,用以鎮守信州城,隻是近日城中流言四起,都說信州易主,城主是叛賊,搞的百姓整日惶恐不安,長此以往,恐怕不是好事。”芊凝從外麵回來,將城中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告知李裕。
李裕正想辦法代理張禮濤,處理城中事宜,奪城數日,城中積攢了很多問題。
他需要一一處理掉,以信州作為後方,穩住大後方才敢去奪取饒州。
“孤有些怕苗疆人手不夠啊,嶽父嶽母率人強攻馬殷,想必馬殷會立刻班師南下,抵禦苗兵的侵擾,這雖然給了我們很大的操作空間,趁他們那邊吸引大部分注意力,來做我們想做的事,但奪城容易治理卻難,我們沒有足夠的官員,來替換掉那些人。”
李裕倍感頭痛。
這才是他遲遲沒有奪取饒州的原因,實在是信州脫不開身,控製住達官顯貴,中下層商人、民眾,掩蓋信州易主的消息,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
實在手頭無人可用,總不能從女帝那頭調人來用吧,那中間可得穿過重重敵隘,等到了這邊,人恐怕也死的差不多了,消息也差不多走漏了。
“其實……我佰夷族內有不少躲避戰亂的中原文人,如果你的信得過的話,我可以幫你把他們叫過來。”芊凝盯著李裕的麵孔,小心翼翼地說道。
李裕抬頭盯著那張姣好的麵容,眼神看的芊凝心裏發慌。
她慌忙解釋:“人手不夠可是你說的,我絕對沒有想借此將信州控製在我佰夷族手裏,你不要誤會啊!”
芊凝解釋的樣子充滿了慌張、狼狽,不過從她的動作和表情來看,的確是想貢獻一些力。
“孤既然把你帶上,就說明早就信任你了,去通知吧,你佰夷族人有多少,孤要多少,隻要能幫孤守住信州,孤把這座城交給你們又何妨!”
李裕展現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態度。
他的目的不在一座小城,而在南人數十州之地。
芊凝“嗯”了一聲,看不出表情變化,不過心頭已經是暖烘烘一片。
她放出信鴿,立刻通知自己的族人。
做完這一切,芊凝才走上台階,來到李裕身邊,為他將幹涸的水杯倒滿。
李裕揚了揚手裏的卷宗,道:“孤在查城中近期的案件,找找那些人的罪證,總得找個機會再搜刮點。”
“哦。”芊凝道了一聲。
“你沒事做?”李裕見她一副守在這裏的樣子,詫異地抬起頭。
“不都做完了嘛!”芊凝一副新人員工的樣子。
“林軒他們那邊不是正在募兵嘛,你也過去幫幫忙,別跟個石獅子在這裏蹲守孤,眼裏沒活是吧?”李裕揚了揚手裏的卷宗,“再不濟你幫孤看看這些卷宗,這可是收買民心的好東西啊!”
芊凝被李裕訓的腦門上緩緩打出一個“#”,秀拳緊握,隻想狠狠的捶這男人幾百下。
不生氣!
呼,不生氣!
芊凝憋出個笑容,好聲好氣地說道:“那太子殿下,就讓奴來幫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