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中。
張子凡等候多時,總算看到火紅人影推門而入,他趕忙起身迎接。
“怎麼樣,找到了沒?”
鍾小葵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潤了潤嗓子,說道:“找是找到了,但你爹雖然瘋瘋癲癲,功力卻是不俗,下麵人根本沒法抓住他,隻能你親自去,或許他看到你就不跑了。”
“這樣。”
張子凡連連詢問,“那家父此刻……?”
“樓下小二,讓他帶你去。”鍾小葵麵色始終冷淡。
她望向床上的人,問張子凡,“這人受傷不淺,又是被契丹人一路追擊而來,幾乎深入我中原腹地,比起你爹,他身上的秘密才更重要。”
床上躺的人,是兩人來渝州路上撞見的,由於當時情況古怪,所以二人出手相救,將其帶回。
張子凡走到床邊撿起男人伸出被子外的手,摸了摸此人脈象。
“脈象已趨近平穩,傷勢都也得到控製,想必不日即可蘇醒,屆時就拜托鍾大人帶他而回了,小弟可能還要耽擱些許時日。”
鍾小葵擺了擺手,“無妨,等找到你爹,勞煩去趟潞州,殿下的弟弟一直沒有音訊,殿下放心不下,我又走不開……”
“好。”
張子凡拱了拱手,鍾小葵同樣回了一禮。
雙方還算融洽。
等張子凡離開後,鍾小葵便一直留在屋中,直到深夜,床上的男人蘇醒,她才點燃燭火,走到男人麵前。
“多謝這位小兄弟救命之恩,在下……”耶律阿保機匆匆看了眼四周的環境,再摸向身上,各處傷口都包紮完好。
他便拱手向鍾小葵致謝。
鍾小葵麵色陰沉似水,眼中隱藏著幾許殘忍。
“呃,這位小兄弟,在下……”
“能動了嗎?”鍾小葵聲音壓的很低。
耶律阿保機這才聽出來,鍾小葵是個女人。
“能、能了!”
耶律阿保機慌不迭點頭,滿臉尷尬之色。
“下床,跟我走。”
鍾小葵一把掀開耶律阿保機的被子,將他拽下床。
“疼、疼啊,我的傷還沒好,你輕點!”
耶律阿保機,曆史上的遼太祖,就這樣被鍾小葵粗暴地趕上了馬。
“我會用【回春秘術】為你治傷,隻管趕路就是。”
鍾小葵說出的話不容反駁,令耶律阿保機一頭霧水。
“這位小姐,不知你要帶我去往何處?在下還有要事!”
“哦,你有什麼事?”鍾小葵反問。
“實不相瞞,在下是漠北行商,貨物被之前那夥賊人擄掠,沒成想那群家夥喪心病狂至如此地步,將我一路追殺到中原腹地……”
鍾小葵隻聽了一半就聽不下去了。
“行了,別編了,有什麼事我們回了晉地再說。”
鍾小葵也不怕耶律阿保機跑掉,抽其座下馬臀,將馬給送了出去,自己在後麵緊緊跟著。
……
三日後。
李裕收到兩封密信。
一封是從岐地發出,直接送到妙成天手裏,然後轉遞到他這裏,信中內容除卻部分是戰事之外,剩下相當多的都是關於岐地的建設,並在信的結尾提了一嘴李星雲。
李裕看了一眼,女帝在信中提出了幾個問題,都是關於他那日塞進女帝袖口的密信,信中記載了李裕整合多年的關於治國的構想。
大都結合了唐代後麵幾個王朝的經驗,他也沒打算將現代社會的各種東西安插在這個時代。
超前一兩百年,當世的人或許還能接受,超前一千多年,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李裕提筆回信,將女帝一應疑問全部解答。
“文武軍官的培養體係創新起來並不難做,可軍隊戰鬥力要想提高,耕戰製度反而是束縛,可五代的生產力還不如盛唐,哪裏有這麼多糧食去養一支強勁且大規模的脫產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