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
城門外。
李裕背著蚩夢,身旁是追上來的甲軒。
這女人口頭上說著與李裕等人同道,結果跟了一路,也沒見她提過自己到底去渝州做什麼。
“閃開,都閃開!”
門洞內傳來女子嬌喝,隨即一匹高頭大馬衝出渝州城門,沿著大路狂奔。
過路行人不得不倉皇躲避,口中罵罵咧咧。
“靠,什麼人這是,在城裏縱馬狂奔,就不怕撞到別人!”
李裕背著蚩夢閃開的快一些,甲軒正當麵,差點被馬匹撞到。
正欲開口嗬斥,沒成想門口一男一女,罵的比她還快。
“李星雲。”
李裕看到那少年相貌,暗道一聲。
時間掐的挺準,正好趕上李星雲出山。
那不良帥不說此刻能否趕回中原,即便回來,也隻能隱匿藏兵穀,等待李星雲找上門。
“滾開,別擋在路上!”
渝州城內很快又追出一隊人馬,似追那女子而去。
這次百姓們無人敢說什麼,老老實實閃到一邊去,生怕避之不及被牽連進去。
“這又是誰,渝州城內現在這麼亂的嘛?”
甲軒趕忙躲開,這次縱馬的有十多人,清一水麵具黑甲,一看就很不好惹。
“李公子,你們沒事吧!”
甲軒關切的問了一句。
李裕搖搖頭,“無事。”
“師哥,他們的裝扮……”
陸林軒一眼就認出了那是玄冥教的人。
“等等,那不是八年前……”
李星雲和陸林軒草草離去,李裕看著他們遠去,並未上前相認。
當年在宮中,他就刻意不與李星雲見麵,免得摻和進去沒好事。
算上宮中三年,在外流落八年,李星雲和他已有十一年未見了。
即便他站在對方麵前,李星雲也認不出自己。
“你認識他們?”蚩夢趴在李裕耳旁,少女的氣息吹進脖頸。
李裕頷首:“認識,他就是我那十一年未曾謀麵的弟弟。”
“你剛才為啥不叫住他們?”甲軒也聽到了,正要去喊李星雲。
“走吧,還會再見麵的,現在不是時候。”
李裕拉住甲軒,任由李星雲追著玄冥教而去。
進城後。
“甲軒姑娘,我二人在渝州還有要事,就在此別過了。”
李裕衝甲軒抱了一拳,打算先去投一家客棧。
“李公子,多謝你今日出手相救,等我與伯父將事情說明,再來宴請李公子以作報答!”
甲軒不知李裕喜歡什麼,再加上對方有幾分貴氣,像是哪家的大公子出門,要感謝也沒有能拿出手的謝禮,隻能說小小宴請一番。
李裕正和投入客棧,突的在客棧門前停下腳步,叫住了甲軒。
“甲軒姑娘,在下覺得你最好還是不要投你那伯父,先在客棧中投宿幾晚為好。”
直到房梁的動靜消失,李裕才踏入客棧的門檻。
“為、為什麼?”
“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最好按照我說的去做。”
李裕沒有過多解釋。
說了甲軒也未必懂。
今日那凶徒確切是盯著甲軒而來,如果她尋了自家伯父,說不準會連累對方一家。
如果在客棧,李裕便可照料一番。
聯係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江湖大事,再加上那凶徒腥氣滔天,他懷疑房頂那人,與《鬼脈訣》脫不開幹係。
可惜沒重溫過【靈主】,不然就不用如此費事了。
“我相信李公子。”甲軒沒來由的跟上李裕的步伐。
她這人聽勸。
三人登上二樓,尋了個靠窗的角落,二樓靠窗有吃飯的堂子,往裏走就是客房。
“三位,上周有頭耕牛被天上掉下來的巨石砸死了,小店有幸買了十幾斤,不知幾位是否……”
店小二有點眼力勁,看三人衣著不凡,氣質貴氣,便上前悄聲說了幾句。
這年頭的牛大多都用於耕田,是生產力工具,宰殺吃肉鬧不好會攤上官司。
不過要是牛出什麼意外死了,倒也可以用來宰殺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