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始終沒把郎裏花放在眼裏,他的目光凝聚在身後那棵大樹上。
樹木粗壯,枝丫分叉眾多。
一個年輕男子正躺在上麵,輕輕打著鼾聲。
這男人先前不在,也是剛出現在樹幹上,更不用說睡的這麼熟,一看就是裝模作樣。
李裕關注的也不是他,而是隱匿的悄無聲息,令人難以察覺的一個壯漢。
此人就有意思了。
全身上下沒有半點活物的氣息,給人的感覺像是死人一樣,偏偏又站在那裏像個凶獸。
男子出現像是偶然,這壯漢就有些……
李裕看向藍衣女子,方才沒有理會此女,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現在看來,那麻煩已經找上門來了。
“蚩夢,我們走吧。”
李裕起身便走。
樹上兩人功力不俗,都足以應對郎裏花,他就沒必要招惹了。
“小鍋鍋,渝州城裏應該有更好吃的東西吧!”
蚩夢本來想修理修理這個色中餓鬼,聽到李裕的聲音,當即站起來跳上了李裕的肩膀,兩手抱著他,非常親昵。
郎裏花哪裏能忍,這小白臉從剛才到現在,就沒把他放在眼裏。
就好像他一個大男人,在對方麵前就是一團空氣。
簡直不可理喻!
“這位公子,如果您此行也去渝州,我們正好同行,小女願奉上銀錢,以求公子庇護!”
甲軒當即對李裕說道。
同時心底想:這位公子衣著華貴,麵對歹人時氣度不凡,想必有幾番功夫在身,不知可否求得一番幫扶。
“小鍋鍋,要不要出手救一下嘛!”
蚩夢抱住李裕的腦袋搖了搖。
她還記得李裕的囑托,到了中原,一切不該管的事情盡量別管,免得招惹麻煩上身。
李裕本人也將那一身黃袍脫下,換成了黑緞常服,以免鬧出不必要的麻煩。
“這裏有的是人,還用不著我們多管閑事。”
李裕撤開身位,一道劍氣從他身邊穿過,直直打向郎裏花。
郎裏花也是有幾分真本事,後腰彎刀一抽,隨手將劍氣格飛。
“閣下既有非凡功力,緣何不出手相救?”
清朗的聲音帶著幾分質問,出現在距離李裕七八米遠的地方。
“你又是何人?”
郎裏花眼神發冷,幾分凶氣縈繞眉心。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月滿空!”
藍衣男子出現,相貌帥氣非凡,衣著帶著江湖風味。
這都什麼臭魚爛蝦!
李裕無語後退數步,將戰場讓給這幾人。
連上麵最凶的那個都察覺不到,真就敢多管閑事。
“小鍋鍋,我聞到一股死人的味道。”
蚩夢這時才從李裕肩頭探出腦袋,輕聲在他耳旁說道。
“別抬頭。”
李裕輕聲回應。
蚩夢頓時像炸了毛的小貓,感到頭頂隱隱傳來的殺氣,以及那股縈繞不散的血腥味和死人味道,當即就要從李裕背上下來。
“你也感覺到了?”
李裕問。
蚩夢點點頭,“不是衝我們來的吧!”
“不是。”李裕看向甲軒,“應該和那個女孩有關。”
“難怪你剛才不動手嘞。”
蚩夢小聲說了一句,老老實實趴在李裕背上,看這場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