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聲悶響,陸澤的一腳結結實實的抽在了白影身上,已經逃了半晌依舊毫發無傷的白影被這一腳直接踢飛出去,撞在牆壁上發出了另外一聲悶響後才跌落地麵。
而踹出這一腳的陸澤,借著大鸞刀那無比的韌性反彈,再次站穩,兩大步追到白影身邊,手中大鸞猛的劈下。
白影橫倒在地上,被踢的這一下要說受傷倒不至於,動物的皮毛本身就有緩衝作用,一腳而已還不至於讓動物傷到什麼無可救藥的地步。
但是要說這一下無關緊要,也絕對算不上,被一腳踢飛,再撞到牆上,這兩下絕對不輕。以陸澤現在兩個成年人的身體素質,這一腳足有兩百斤上下的力量,一時半刻爬不起來,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隻是陸澤手中大鸞在離白影脖子還有不到半寸的地方,猛的停住了,鋒銳的刀鋒,就那麼突兀的停在了半空。
陸澤皺眉看著地上瑟瑟發抖的白影,不由的暗罵:“這小胖子,不是謊報軍情麼!“
被他一腳踹飛的哪是什麼黃鼠狼,分明是一條雪貂,而且這家夥也沒有哈士奇大小呀!算上尾巴倒是有成年二哈那麼長,但是那四條小短腿,五個摞一起,也不見得有成年二哈那麼高!
要說沒怎麼接觸過貂這種動物的人確實很容易把黃鼠狼和貂搞混,但是不巧的是,陸澤有個同學家裏就是開貂場的,雪貂更是貂場裏的貴族,這種東西他是見過的,甚至還向那位同學父親請教過貂和黃鼠狼的區別,這才能一眼認出來眼前的這個白影的真實身份。
而陸澤之所以沒有一刀劈下去,其實是有原因的。
首先,他本就不是一個嗜殺的人,雖然得到大鸞這一年多也斬殺了不少變異野獸,但是他斬殺的都是對人有巨大威脅的動物。
像是來路上那隻野貓,雖然也抓傷了不少人,但是從來沒有真正威脅過路人的生命安全,更重要的是,那隻野貓是為了護崽,這就給了陸澤不殺的理由。
第二個原因,說來好笑,他在這雪貂的眼裏,看到了求饒、委屈、可憐等等一堆眼神的綜合體,單看那雙眼睛,甚至覺得麵前的不是一條雪貂,而是一個委屈巴巴的小姑娘一樣。
這種眼神,他從來沒有在一隻動物身上看到過,不由的他不停手,否則這一刀斬下去,恐怕往後很久都會背著負罪感。
這也就是陸澤一隻不停的鍛煉刀法,手中的大鸞也已經陪伴他一年有餘,對大鸞刀的控製有了很深的火候,否則剛才這一刀停不住的話,現在這雪貂已經被他砍成兩塊雪貂了。
不過現在的場麵就有點尷尬了,陸澤手裏握著大鸞,刀鋒就離躺在地上的雪貂不到半寸,這一刀砍也不是,不砍也不是,場麵就這麼以一種詭異的姿態僵持住了。
猶豫了半晌,陸澤決定試一試,否則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個事,他微微咳了一下,清清嗓子,小聲問道:“你在求饒?”
問完這句,他也覺得有點好笑,雖然這雪貂的眼神很人性化,但是人性化和聽得懂人話,這完全是兩個概念好吧。
隻是讓人沒想到的,那雪貂聽了他的問話,先是眼神畏懼的朝透明的大鸞瞥了一眼,好像是說你刀都架脖子上了,讓我怎麼辦?隨後小心翼翼的把倆短小的前腿並在一起,就像是作揖一樣,不停的晃啊晃的。
陸澤好懸沒笑出來,這眼神,這動作,簡直絕了!
不過他可不會這麼簡單就把刀撤掉,沒了威脅,這家夥再逃一次,他可沒把握能再追上這雪貂,眼下看來,這家夥聰明的很,剛才踢的那一腳,換下次鐵定不能奏效。
“沒想到你還是個聖鬥士!同樣的招數對你都不能用第二次了!”陸澤自顧自的嘟噥了一句,隨後皺眉詢問:“你老往這村子裏跑幹嘛?”他也是豁出去了,就想看看這個雪貂是不是真的能聽懂他說的每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