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輕人重,速度能完全模擬麼?”
“不影響,”李光昴搖搖頭:
“無論斤兩差多少,隻要是實心的,從同高處落下,落地時速度都大同小異,差別極小。”
“那就好,”王勁威點點頭,隨後追問:
“這個速度,平平摔落在地,會不會受傷?”
“當然會,”盛於燼和李光昴異口同聲道,盛於燼補充道:
“如果是我,肋骨會受損。你不會武功,隻怕肋骨會直接折斷,甚至重傷死亡。”
“這可就奇怪了,我一點兒受傷的感覺都沒有。”王勁威隨後便說了他在武陵客棧不慎失足墜落,落地後卻毫發無傷的事:
“……我以為要被摔死了,趕緊閉上眼,可誰知撲的一聲落地,竟半點都不痛,這時院外一聲巨響,又傳來打鬥聲,我便背著小蘭一路狂奔,最終躲到了武陵碼頭的地板下。”
盛於燼和李光昴對視一眼,隨後異口同聲道:
“有人接住了你。”
“是誰?”王勁威趕緊追問。
盛於燼搖頭:
“我當時在和三刀吏纏鬥,不是我。”
柳伶薇靈光一閃,立刻道:
“啊,勁威剛剛說院外大樹倒下,然後傳來打鬥聲,如果樹上有個人,先用軟鞭和繩索救下勁威,然後樹被砍倒,和人動上了手,就全都說得通了。”
李光昴問道:
“那個人為什麼會在樹上?”
盛於燼沉聲道:
“我和三刀吏動手的地方,是三樓天字一號房。”
準備幫盛於燼、救王勁威、軟鞭……這些信息加在一處,眾人又哪裏猜不到那人的身份?
柳伶薇問道:
“砍倒樹攻擊他的人是誰?”
“那十多個撤離的紫帶、黑帶高手,當時吳公子說撤走人是為了表明誠意,可實際卻是去對付江笑書,我放鬆警惕,卻遭到了三刀吏的襲擊……好個奸賊。”盛於燼靜靜回想往事,雖然語氣平靜,卻仍有恨恨之意。
柳伶薇掩住嘴:
“江笑書被他們抓住了?”
“不是這群人。”又是盛於燼和李光昴異口同聲,二人對視一眼,李光昴做個請的手勢:
“盛少俠先說。”
盛於燼轉頭看向柳伶薇:
“還記得我們猜的那個‘神秘人’麼?”
在盛於燼三刀吏血戰後坐收漁翁之利的人,襲擊了吳公子的人,兩天之後將盛於燼丟給獨龍哥的人。此人被盛柳二人稱之為“神秘人”,柳伶薇自然知道,隨後道:
“我知道這個人,武功高強,雖然同為我們的敵人,卻並不是江嶽幫的盟友,甚至還利用了江嶽幫,將我們耍得團團轉的‘神秘人’……你是說,是他抓住了江笑書?”
盛於燼搖搖頭:
“紫帶、黑帶殺手絕對發現不了江笑書的蹤跡,一定是受了這個人的指點。至於他有沒有抓到江笑書,我卻不知道了……你師兄似乎也有發現,我們聽他說吧。”
眾人望向李光昴,卻見李光昴神色古怪,眼神直勾勾的十分可怕,柳伶薇一扯他衣袖:
“大師兄,你剛剛要說什麼?”
李光昴緩緩扯回衣袖,沉聲道:
“紫帶、黑帶殺手的本事,不足以抓住江少俠,這一點我與盛少俠的想法相同,但我有另一點要補充。”
“哪一點?”
“我已知道了這個神秘人的身份。”
柳伶薇一驚,連忙追問:
“是誰?”
“絕煞妖女,覃梔芊。”
“覃梔芊?那個龍門第二……啊!”柳伶薇說到一半,突然驚呼起來,捂住嘴巴,滿臉駭然:
“覃梔芊!枯骨殿的覃梔芊?”
李光昴點頭道:
“就是她,先前我夜探府衙,與她偶遇,我身上的傷,就是拜她所賜。”
柳伶薇看一眼盛於燼,隨後滿臉痛苦的轉過來:
“那幾顆蝕骨喪魂釘……也是覃梔芊的是麼?”
李光昴默默點頭:
“正是。我重金向千風購買了情報,情報顯示——三刀吏在枯骨殿的品秩,沒有資格使用蝕骨喪魂釘。”
柳伶薇喃喃道:
“覃梔芊,她那時也在武陵客棧,先指揮自帶黑帶高手去包圍江笑書,然後趁著三刀吏和盛於燼兩敗俱傷時,出手殺死了三刀吏,抓住盛於燼,隨後她出擊,去追殺江笑書……是麼?”
“不錯,她身上有傷,我因此沒受重創。她的傷,應該是三刀吏和江少俠造成的……這樣一來,就全對上了。”李光昴沉重的點點頭。
聽聞此言,柳伶薇眼中瞬間失去了光彩,淚水奪眶而出,痛苦的掩住了臉。地上的盛於燼,緊閉雙唇,咬肌突起,臉色鐵青,氣憤至極。唯有王勁威還自懵懂:
“那江公子和小魚姑娘,他倆逃過……”
說到一半,他立刻住口了,臉色變得極其的可怕——江笑書和小魚若是逃掉了,覃梔芊豈能返回武陵郡呢?
江笑書死了,這個消息如同一記重錘,瞬間擊潰了眾人的內心,碎得七零八落,再也拚湊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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