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姬勉強露出笑意:“文王,俅能還活著,那是你的軟肋。我本以為門主不會這麼快來找我,可沒想到玉宵門的人一直在盯著我。不日就會用俅能來換我,到時你換是不換?”
文帥沉默,當初留下她時,便想過俅能。但文帥覺得,玉宵門若是用俅能來要挾,便是與他為敵了。按說玉宵門不會想與他為敵才對,應該隻是想辦法刺殺靈姬。但靈姬這樣說,必然緣於對玉宵門的了解,那玉宵門一定會用俅能來要挾。
靈姬看著他,見他無語,又說道:“我不要你答了,讓陳柯連夜送我走。他是個忠臣,但有致命的弱點,我替你除去他的弱點,將來方堪大用。”
文帥一皺眉,她這是在暗示什麼?如果說喜女色是弱點,那正常的男人皆有這種弱點。
靈姬微笑:“別猶豫了。你不是我第一個男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我可沒想過要一輩子服侍你。我已將心經教給了賢妃,你以後,可別隨便上別人的床了。要小心玉宵門用這種方法害你。”
文帥微微點頭,問道:“你去京城做什麼?”
靈姬眼波微轉,唇邊的笑意漸趨妖媚,答道:“替你去做事,助你早成大業。”
“為什麼?”文帥不相信她會因為有了肌膚之親,便為他做事。
靈姬答道:“因為我不想死,願意幫我對付玉宵門的,隻有你,所以我必須替你做事。”
文帥笑了一下,說道:“天子或許也會幫你對付玉宵門。”
靈姬看著他,斂了笑意,淡淡地說道:“你們男人不擇食,我們女人可不是。那麼老的一個東西,我才不要。而他那些皇子,怕沒人能強過你。這天下遲早是你的,我自然要早建功勳,免得將來被你當成妖女淩遲火焚。”
文帥一笑:“不會的。”
夜色中,陳柯趕著一輛廂車出了西門,不急不徐地向濟安府而去。
顧子青這邊,將大軍駐紮於永安城西五裏處。派探馬往常州打探,另派長探馬去探叛軍消息。常州探馬回報,稱常州已然被朝廷奪回。等了兩日,長探馬回來,稱叛軍棄守恩化,固守平蕪與辛留對峙。而恩化,朝廷沒有奪回,至今仍為無主之地。
退了探馬,阮紅雲微微蹙眉道:“長平王什麼意思?既然奪了常州,為何不取恩化?難道是旨意已下,恩化當歸文王?”
顧子青微微一笑,答道:“戰局如棋局,常州是長平王下的孤子兒。常州與青川和離勾兩府呈犄角之勢,可戰可守。咱們若是繞過常州奪下恩化,便與文王隔開了,恩化以西,盡是嶽王所占之城,咱們奪得越多,文王的消耗越大。物極必反,消耗大到一定程度,便會傷及元氣根本。我派人回奏文王,請文王上折子要下常州,否則,大軍半步不進。”
阮紅雲笑道:“就你心眼兒多。如你所說,常州如此重要,長平王自然是想著剿滅嶽王後,再來對付文王。豈能輕易將常州讓出?”
顧子青點頭:“娘子所言甚是。但不給常州,咱們去奪恩化,就是孤軍深入,後援及糧草就相當於握在了長平王的手中。介時,是咱們跟朝廷打嶽王,還是嶽王跟朝廷打咱們,還不一定呢。”
阮紅雲點頭,神色鄭重。剛嫁了良人,還沒過足這小日子,萬不可孤軍犯險。當下說道:“夫君說得在理,快寫呈表吧,我給你磨墨。”
聽聞靈姬被送走了,端木凝蕊很詫異。下了課,牽著文帥的手回到廳房,見左右無人,悄聲問道:“文哥哥,是因為我,你才送走了她嗎?”
文帥一笑,答道:“是呀。有她在,你不高興,我自然要送走她才是。總不能委屈了你嘛。”
端木凝蕊眼露喜色,但還是說道:“文哥哥,你發過誓,這輩子都不會騙我。你說的可是實話?”
文帥放下文書,扭過身看著她,答道:“自然是實話,隻是還有一個原因,你俅嫂嫂的義父也是玉宵門之人,靈姬怕玉宵門用俅能要挾我,所以才讓我送她走。”
端木凝蕊沉了臉,這後一條理由才是關鍵所在,若不是多問了一句,又被他騙了。當下抓起文帥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文帥疼得直咧嘴,端木凝蕊起身便走,文帥喚道:“凝蕊,陳護衛辦差去了,你再走,誰來護衛我?”
端木凝蕊猛回身,張開手剛想撲上來,門外進來一名兵士,報道:“稟文王、長公主,虎威鏢局陳鏢頭,陪同啞叔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