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將士搶著罰酒喝,一群侍衛想著聽帳角,吳喆那邊卻在拋第五次色子。
當啷啷——
“雙!”副統領一看大笑。
吳喆露出眉頭微皺的發愁樣子。
這第五層酒塔,可是三十二個酒杯。
“蕭姑娘,莫要勉強。”宣王子隻說了一句話。
“你當我喝不了啊?”吳喆招手讓侍女將酒杯端過來。
那邊將官們早已喝完了罰酒,亂哄哄地瞧著這邊。
秩序有些亂,吳喆抬手將一個點心盤子拋過去。
盤子淩空打轉,呲地一聲斜斜插入土裏,像是立了一塊怪異的碑石。
吳喆警告的話語傳來:“不許過界!不然我一盤子拍你們王子腦門上。”
眾人一愣,忍著笑不敢多說話。
宣王子微笑,也是不以為意。
兩名侍女托著慢慢兩盤子酒杯,小心翼翼地過來。
三十二杯酒水啊。
眾人鴉雀無聲地看著吳喆。
副統領瞧了一眼宣王子,用調侃的語氣道:“若是姑娘喝不盡,不妨求幫。宣王子為人豪爽,又是憐香惜玉之人,即便身中劇毒,也必不忍拒絕姑娘的請求。”
“你這家夥。”宣王子故作責怪地點了點副統領。
吳喆將眼睛一瞪:“你再多嘴,我就把你也押作人質。”
“姑娘眼睛水靈靈的,瞪大了更加好看。”宣王子笑道:“你已有我這個人質,再捉副統領也是無益。第三就是監軍統軍,總會有人擔當的。”
不遠處將領中,有人將手一拱。顯然他就是監軍。
“少溜嘴皮子,今天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叫海量!”吳喆伸手拿向托盤中的酒杯。
一揚白皙的頸項,酒杯中的酒水飲盡。
接著是第二杯,第三杯。
原本紅潤的臉孔,此刻更加泛紅,簡直呈現了桃色。
如此逞強,不出十杯隻怕要倒了。宣王子和副統領趁她喝酒時交換了一下眼色。
圍觀的鹿老、鶴老等人,此刻反倒鬆弛下來。
這麼認真喝酒的人,如何還有戰力?他們不禁有些泄氣。
之前那些怒火、恨意,都有點消弭了。因為他們已經猜想到後麵的結果會是什麼。
看來宣王子一定是有機會一親芳澤了啊。這可是最香豔的陣前招親,送上門來的誘人美味。
……第九杯、第十杯……
吳喆放下了第十杯酒,粉白的手指略微掩唇打了個輕輕的酒嗝。她臉上的紅暈已經變為了通紅,就連白皙的皮膚都鍍上了一層粉粉的霞彩。明明酒讓人看著一時憨態可掬。
“若飲不下了,蕭姑娘莫要勉強。”副統領負責當壞人,專門用言語刺激吳喆。
“莫要多言,蕭姑娘自有分寸。”宣王子一唱一和。
不遠處的將領們,一個個幾乎踮著腳瞧著一杯杯酒被女孩喝下去,隻覺得自己肚子裏的酒蟲都隨著女孩兒的動作越來越騷動。之前下肚的一杯酒,根本就不會緩解酒饞,反而將人的酒癮完全勾了起來。
還有那些官職較低的將領或侍衛,尚沒有飲到酒的,更是心中難耐。
隻是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女孩兒喝酒雖慢,但一杯杯飲下去,竟然始終沒有醉倒。
在眾人眼中,這位女孩兒揚杯見底,無有一點墨跡推搪之態,讓人大讚好酒量、好酒品。
這些酒可不是尋常人家的水酒,而是軍營中的招待貴賓級的上等烈酒。醇香濃厚卻也酒勁迅猛,尋常酒量的人無論如何絕對喝不到二十杯之上,更別說如此快喝了。
而且所有人都注意到,女孩兒雖然臉上紅暈極盛,但身形不晃、坐姿不歪,特別是一雙閃亮亮的妙目仍舊顧盼生輝。
坐的較近的宣王子和副統領更是發覺,隨著女孩兒酒飲逾多,她身上飄來的體香逾甚。起初隻是蘭花香味般的隱隱弱弱之覺,後來便如曇花般的香氣令人為之迷戀。
香氣甚至猶如形成了一隻看不見的小手,在不斷地挑撥男人的心。這隻手宛如最會勾人的物事,時而奉迎,時而婉拒,時而欲拒還迎,時而含羞退卻,撩撥得讓人的心也隨著這股香味飄蕩難定。
副統領心中暗叫一聲:老夫雖然年已不惑,生平不敢說閱女無數,但各種美女卻也接觸過不少。可還從來沒有這般天生媚骨而未露、體有蘭香卻不妖的女孩。若是再成長個幾年,或有人專心調教一番,必然會是天生尤物啊……
宣王子則心跳不已,卻兀然想起一段讚句來。
杯幹盞盡眸尚亮,霞飛腮紅體有香。女兒可比酒中仙,何人敢笑弱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