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憑我玉樹臨風、一枝梨花壓海棠的翩翩風度,怎麼可能連這麼個小丫頭都迷不住?!
而且不止是迷不住,居然還做出討厭的動作?!
自打十六歲學藝小成出穀,七八年來何曾被女子如此對待過?
別說如此唾棄的動作,在最終暴露真麵目前,他就連一聲女子重語都沒有聽到過。
再矜持的女子,在麵對儒雅的音公子時,也最多含羞退去,絕不會如此不客氣。
音公子陷入難以置信的糾結狀態中。
一樓的扈雲傷雖然看不到樓上吳喆做了什麼動作,但見這位白衣公子的反應,也基本可以猜到肯定是受到了不客氣的對待,不禁心中大樂。
這時,一樓中間房間的窗戶也被打開了。宗智聯等人自然警覺地朝外觀望。
“打擾打擾。”音公子立刻收斂了驚訝的表情,風度翩翩地對眾人一抱拳:“小弟月夜突有興致,小鳴一曲笛音,不想攪擾了諸位的休息,還望海涵。”
一名值夜的夥計聞聲出來:“哎,這位客爺啊,您的房間在二樓天字房,怎麼大半夜的跑到街上去了?”
宗智聯等人見他如此客氣,而且有夥計作證不是什麼壞人或可疑人物,也就不好說什麼,紛紛拱拱手告了聲[好生休息]也就作罷。
成為眾目睽睽之人,音公子心下略有窒氣,也不理夥計,重新走入客棧,背著手倒提笛子慢慢上了二樓。
可一踏上二樓,卻見中央客房的房門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張大白紙。
借著扶欄間透出的月色,玄氣深湛的音公子看見上麵用濃黃色茶水書寫著[肅靜]二字。
肅靜?!
這用茶水蘸著寫出的兩個字,水痕猶存尚自潤紙,顯然是剛剛書寫完畢。
不必問,自然是剛打擊自己的小丫頭緊急書寫,刻意貼出來的。
還在說我吹笛子打擾她?她覺得煩?
音公子腦袋微微歪了歪,一口白牙咬了咬,恨不得立刻伸手把紙撕下來。
忍住,忍住!貴為魔音穀最有希望成為下任當家的嫡係公子,怎麼可以因為一個小丫頭就亂了分寸?!
音公子心中不斷警告自己,漸漸將火氣壓了下去。
嗯?這字倒是寫的秀氣,也有不弱的一家風範。
音公子雖然從小習武,但文筆書典之學並未忽視,受到了家族安排的良好書香教育。
細看這字,端莊清雅,幾乎有成為大家手筆的蘊養。所謂人如其人,不難感覺書寫者是麗質其外內秀其中。
實際上,剛才吳喆隨手寫字的時候,用的是在才女擂上偷學來的莫惜愁的字體。
莫惜愁作為貨真價實的才女,那手字自然不俗。此刻吳喆倉促間隨手寫出來,倒是挺能唬人的。
這小丫頭不簡單啊。音公子瞧了半晌,雙手將紙輕輕揭下拿好。
這間客房內的燈還在亮著,想是房內人寫好紙上的字,尚未熄滅燭火。音公子猜測著。
他沒有想過這個房間是照顧一位啞女,才要保持燭火不熄。
房內少女的身形在燭光照耀下映在門上,體態婀娜引人遐想。
音公子伸出手想敲門,但想了想又放下手臂。
夜半敲女子寢房門扉,不符合想留給女孩兒的君子形象。
形象,形象最重要。挑弄女子,最重要的是要在得手前保持形象。音公子在心中不斷提醒自己泡妞法則。
哪怕以後隨時衣服一脫變禽獸,也不能在得手前露出尾巴。
這個丫頭,似乎相當有趣,再接觸看看。
在這間房門的門口又站了一會兒,他才輕輕離開。
他一回身,就看見樓梯下麵兩位男子站在那裏。
這兩位同樣公子打扮的男子,一位搖著扇子,一位眼睛處有塊疤痕。
音公子微一皺眉。
自己光想著那白淨小丫頭的事了,居然沒有留意有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