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鳳英計劃把警方引過來,讓那對夫妻當替罪羊,反正地窖一開始就是那對變態夫妻弄得。
她讓胡敏等人帶著我和謝晨鳴先離開,自己抱著龐蔓你,離開的時候據說親手割掉了地窖裏那個男人的舌頭。
偽裝成他們夫妻狗咬狗的樣子。
原本李鳳英根本沒想把你扔到福利院門口,想把你帶去鄉下,複製李鳳英被重男輕女的人生,讓你活得孤苦,以備以後給她獻身。
但當時,警方比她想的來的要快,已經查到了地窖,她幾乎在警方衝進去的前一刻抱著你跑的,帶你終究跑的不快,就暫時放在了樹後麵,想著等看情況再把你帶走。”
可李鳳英當時走的急,沒注意到把龐蔓放下的地方附近是福利院,等她沒多久回去找的時候,龐蔓已經進了官方福利院。李鳳英當時不知道你失憶了,害怕你和別人說地窖的事,不敢貿然去領人。
觀察了一段時間,旁敲側擊打聽龐蔓的情況,知道龐蔓都不記得了,最後的畫麵,以為是母親的形象,其實就是李鳳英帶其離開地窖的畫麵,她才放下心。
可她怕給警方留下線索,畢竟當時地窖藏屍案挺轟動的,思來想去把龐蔓放在福利院也好。
不過總要有人看著,“其實,謝晨鳴小時候也進過那家福利院,但估計你沒印象了,他在那裏沒呆多久就跑了,他還沒適應人類的生活,看見廚房的生肉就會吃。
嚇壞了當時的一個廚子。
他跑出來和李鳳英說自己適應不了,怕露餡,李鳳英也就沒再逼他回福利院。
其實謝晨鳴沒和李鳳英說實話,他和我說了,他之所以跑出福利院,是因為他發現你把他忘了。
龐蔓,知道嗎,你們在地窖的時候有多要好,好到我都嫉妒,謝晨鳴從小就喜歡你,護著你照顧你。我都說了他是有狼性的,狼會主動照顧自己族群中的母狼,人性也好狼性也罷,是複雜的。
我始終沒有分析明白他對你對我的感情,在那些年裏在那些活的不像人的日子裏,你可記得你都和他約定過什麼?約好要出去,要去很遠的地方看月亮,要去月亮上找小兔子。
你給謝晨鳴講了太多他不涉及的領域,給他打開了新的世界,和他約定了很多一起互相扶持的以後。
所以當李鳳英讓他去福利院看著你的時候,他很開心,他羨慕福利院的孩子可以讀書可以坐在飯桌旁,更因為那裏有你。
對於謝晨鳴來說,他是籠子裏長大的,他不懂得什麼是幸福,可心之所至,你在哪,他就想在哪。
但你不記得他了,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是你和他約定好的,可你卻成了那個忘記的人。
其實有時候我真羨慕你,龐蔓,你能忘掉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忘掉那個女人給你我他帶來的是傷害,忘記那些惡心的摧毀神經的事。你都忘了,最後你就像個正常人一樣開始新的生活,有新的朋友。
沒忘的人,永遠都被困在那個噩夢裏。
在滿是血腥,隻有生肉為食的地方,我們每個人都是受害者,也是加害者。
可我們不是天生邪魅啊,是實實在在的人,是人就有人性,有人性就會在這種喪失人性的環境中崩潰。
你忘記了謝晨鳴,可他沒忘啊,他感知到你的陌生,你本能對他的厭惡。
是啊,吃生肉長大的人,身體會有味道,皮膚會長出紅疹。他本就是個讓人一眼就厭惡的孩子。他之後很久,都很大了,才把飲食改過來,漸漸味道和身上的疹子才退去。
我也是。
可當時他最在乎的你,眼中的厭惡,讓他無地自容,從福利院跑出來,他是自卑的,在你忘記他並且厭惡他的時候,他隻能默默退到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