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顏觀玄提起了桃止山上的妖星,黃廣孝撚須道。
“觀玄兄不知,南山以南的青丘如今國運動蕩,皇族白裔式微,一隻黑狐修至七尾,奪取了青丘國君之位,我正懷疑是妖星顯相,青丘在人皇平定妖魔亂世後素來與大玄交好,眼下如何對青丘,卻是棘手難題。”
“如此看南方星辰異象,正是對應了青丘國運動蕩,也和那顆妖星脫不了幹係。”
顏觀玄用茶盞撇去茶湯上的浮末,又問起黃廣孝道。
“當年廣孝兄你和白澤妖君去了桃止山,那裏是什麼情況?”
聞言,黃廣孝看向夜幕,喃喃道。
“提起此事,不知不覺都過去了這麼多年,我還記得那日去了桃止山上,妖氣遮天蔽日,山中大妖全都躁動不安,凶相畢露,大桃樹間的地門中被人皇鎮壓的妖魔都隱隱有了複蘇之兆,而天門大開,其中竟然有另一顆妖星要飛入人間,我和白澤拚盡全力才關閉了天地二門,但也隻延緩了二十年之期,二十年後,隻怕是亂世將至了。”
從那趟桃止山後,白澤因為與大妖廝殺,傷到了根源,連妖身仙體都失去了,這麼多年始終不能化作人形,隻能以白狸奴的模樣示人。
而黃廣孝原本是已經修到滅道境界的佛門修行者,本就因為殺孽太重被天道不容,桃止山之行後更甚,如今隻能隱居在棲霞寺中來躲避天道,多年不曾出寺半步。
李鎮站起身來,將木架上的紫袍披在身上道。
“二十年後的事情,就由二十年後的聖人操勞吧,但我們眼下還需辦好眼前的事情,既然二十年後的大劫不能阻擋,那這二十年間的太平,我們就要為大玄謀到。”
他言談輕鬆,可心中卻還是為李夜清暗暗擔憂。
言罷,李鎮向黃廣孝吩咐道。
“黃廣孝,三日後召開朝會,你派人去知會青雀山和浮玉山這些山上仙師。”
聞言,黃廣孝拱手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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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中大殿前。
桃夭夭和徐之雲提燈走在青磚寺道上,而塗山雪卻和塗山雲青一同去了寺後的山中。
殿內的燈火昏黃,作晚誦的僧人正領著幾個小沙彌在蒲團上誦念佛經。
殿內香爐和殿外銅爐的檀香氤氳,在佛堂處經久不散。
積雪在青磚路上覆蓋了薄薄一層,靴子踩在上麵不免發出咯吱的聲響。
徐之雲看向遠處,喃喃道。
“夭夭姐,你說李夜清這家夥出去了那麼久,是不是在偷偷找樂子呀。”
“樂子?”
見桃夭夭似乎有些不信,徐之雲立馬說道。
“是呀,那香笈坊的坊市裏可不缺楚館哩。”
桃夭夭聞言不禁苦笑,點了點徐之雲的額頭,莞爾笑道。
“不要亂說,李君可不是那樣的人。”
指尖傳來的冰涼觸感讓徐之雲不禁哆嗦了兩下。
“夭夭姐你可不知道,他以前在玉京城裏的名聲,那可是壞的不能再壞。”
桃夭夭卻隻是一笑了之,捏了捏徐之雲這位郡主的臉蛋道。
“好了,不陪你一起啦,我要去閶雲軒裏備齊明日李君練拳需要的藥材了,燭陰神君可是特別交代了,小郡主早些歇息哦,現在夜裏極冷,不要感了風寒。”
隨後桃夭夭就轉身走進了夜色中,須臾間就不見了身影。
但徐之雲卻不以為意,在棲霞寺的這麼多日,早就讓她百無聊賴。
趁著寺內僧人們都各自忙去了,她便一人悄悄走出了棲霞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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