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宋姝婉的名聲受損,宮中先有了動靜。
皇上身邊的親信太監周福海親自來府中請人。
“皇上召侯府新世子妃進宮,為太後娘娘醫治頭風之症,即刻前往,不得有誤。”
宋姝婉輕輕一福:“臣婦領旨,然臣婦還需做些準備,請周公公稍等片刻。”
周福海笑嗬嗬地說:“無妨,世子妃準備妥當進宮也不遲。”
宋姝婉頷首,轉身離去。
侯府中人皆是一驚,侯爺轉過頭,瞧著宋姝婉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但終究沒說什麼,而是恭敬將周福海迎進府中待客的廳堂。
沒多久,宋姝婉領著個丫頭,提著一個藥箱前來。
慈寧宮。
宋姝婉被女官迎進內殿,太後依舊在床榻上昏睡,眉心緊緊擰著。
與她前幾日見到的相比,今日的太後愈發瘦削了。
女官輕聲說:“太後娘娘今晨不曾服太醫令的藥。”
宋姝婉瞥了女官一眼,知曉這是刻意告訴她的。
打開藥箱,宋姝婉取出金針小心排好,又點了火燭挨個的消毒。
女官瞧著,不自覺屏住呼吸。
“哎喲,桃夭,哀家這頭又開始……”
太後迷糊中開口。
不等她說完,宋姝婉便落了兩根金針。
幾乎是瞬間,太後剛睜開的眸子又閉上了。
女官驚的心跳一滯:“世子妃,太後娘娘她……”
“太後娘娘睡下了。”
宋姝婉一邊答話,一邊在太後各處的穴道上落針。
片刻後,她往後退了兩步:“半個時辰後喚我,取文房四寶來。”
“是。”
女官不敢耽誤,迅速取了文房四寶來。
宋姝婉也未斟酌,落筆極快的寫了一張方子。
“之後兩日,讓太後娘娘服這方子上的藥,第三日晌午我來施針,那日自子時開始,莫要讓太後娘娘沾上任何茶水吃食。”
女官接住方子,恭敬應下。
半個時辰後,宋姝婉替太後取了針,又為其診脈,眉心不由皺緊。
“這兩日,太醫令的藥沒停過吧。”
女官低下頭,沒敢應聲。
宋姝婉歎息一聲,叮囑道:“之後務必要按我的安排來,若是再生岔子,太後娘娘的病我可沒法治了。”
留下話,宋姝婉帶著藥箱直接出了宮。
侯府的馬車正停在宮門處,她上了才發現,裴寰正坐在當中,心下意外。
“世子怎得來了?莫不是皇上召你了?”
裴寰頷首,卻沒提皇上召他何事,而是問起太後情況。
“太後的頭風,眼下還能治麼?”
“小小頭風,於我而言並不算問題。”
馬車行在回府的路上,忽而響起陣陣滴答聲,宋姝婉撩了車窗處的簾子,才發現京中落雨了。
淅淅瀝瀝的雨聲變大,風卷著涼意襲來,給整個京城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霧。
宋姝婉放下了簾子,側頭正欲說話,馬車倏地停下,她猝不及防前傾,撞進了裴寰懷中。
“放肆,誰人敢攔侯府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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