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姝婉無辜回望,語氣平靜淡然:“侯爺,我隻是給她稍微治了下病,能做什麼?”

“好一句能做什麼?她的脈搏為何沒了?”

侯爺又驚又怒,想靠近侯夫人,心裏又覺害怕,一時竟愣在了原地。

“方才我診脈,便說夫人沒了脈搏,是侯爺不信夫人重病,還道夫人是裝出來的糊弄我的,這……”

宋姝婉頓了一下,低下頭做出被傷透心的模樣。

“您若不信,又何苦叫人去喚我呢?罷了,侯爺還是另請高明吧,侯夫人的病,我不治了。”

因為變化,小廝們都愣在了原地。

此時宋姝婉往外走,他們也都沒有反應。

直到侯爺怒吼請郎中,一群小廝才反應過來。

清風院。

裴寰從暗一口中得知了青竹院的事,心下十分滿意。

“那兩人還道宋姝婉好欺,嗬,分明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暗一頷首:“正是,世子妃的脾氣倒是與京中那些貴女完全不同呢。”

二人正說著,他們話題中的人便出現在了院門口。

宋姝婉輕提裙擺,到裴寰對麵坐下,慢條斯理的給他倒了杯茶水。

“方才青竹院裏……”

她將過程講了一遍,得到裴寰疑惑的詢問。

“那脈搏,是如何沒的?”

頓了一下,裴寰又補充道:“我所言,是指一開始消失的脈搏。”

宋姝婉戳了口茶水,這才回道:“隻需用硬物夾住腋下一寸,便能壓住脈搏,使得脈搏短暫消失。”

不過嘛,她可不是會吃虧的,所以用銀針封了侯夫人的脈搏,並使她生出心絞痛的症狀。

“至多一個時辰,侯夫人的脈搏便能複原,不過那心絞痛的病症,就得延長些時日了。”

聞言,裴寰不再言語。

他早知宋姝婉醫術厲害,自是不會在此事上多言。

話音上一轉,裴寰問及宋姝婉有什麼條件。

“今日做賭,是我輸了,且說你的條件吧。”

“我想請世子在京中,為我置辦一個醫館。”

裴寰微微側頭,心下有幾分不解:“你要對外坐診?可你一無名師,二無名望,這醫館開起來怕是……”

宋姝婉瞧著他頓住的模樣,微微一笑,神態中皆是自信:“我確無名師,但這名望嘛,我想很快就會送上門來了。”

事實上,她本是想報仇後,若她還活著便會尋一座小城開醫館,餘生清閑度日。

但如今,一個兩個上趕著非要讓她揚名,雖然她覺得揚名麻煩,可如此境況,她怎麼會拒絕呢?

當日,侯府一直鬧騰到傍晚才停歇。

次日,侯府又請了數個郎中請來,但無一例外,全都沒有診出問題。

短短兩日,侯府侯夫人心絞痛,郎中卻診不出絲毫問題的消息在京中傳開,引得不少百姓都在議論。

但這並不是關鍵,百姓議論更多的還是宋姝婉。

“聽聞那位新世子妃醫術高絕,為何不給侯夫人診治呢?”

“你們不知嗎?許多人去尋那新世子妃,全都被侯府的下人給打跑了呢。”

“天老爺啊,不是那新世子妃放出消息要給人診治的嗎?怎麼如今反而這般作態?莫不是那醫術高絕的消息,是假的?”

京中言論愈來愈多,認為宋姝婉是欺世盜名的人也跟著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