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月看著那女子被她父親扯著頭發打,終是忍不住開口質問道:“你怎麼能如此逼迫你的妻女?都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妻子為你生兒育女,如今又不知道為什麼,要跟著你一起流放,你竟然還打她!”

“你閨女是你親生的吧?你怎麼就舍得將她推出去毀了?咱們隻是被流放,以後隻要咱們安分守己好好過日子,還是有盼頭的,你怎麼就忍心幹出這等豬狗不如的事情來?”

沈冷霜現在隻有一個念頭:完了!還是沒拉住!

在沈冷霜吐槽的瞬間,那男人就已經抬手指著沈冷月的鼻子開罵起來:“我打罵的是我的妻女,關你屁事,你沈家是什麼好人?通敵叛國,亂臣賊子!你們沈家的罪孽可比我重多了!”

“自己都一腚髒汙擦不幹淨了,還跑我麵前來充什麼大尾巴狼?”

沈冷月一瞬間懵了,她穿來至今,隻是聽隊伍裏的人說起過,他們是被流放幽州的,可誰也沒有說過,沈家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被流放的。

真要這樣,她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她可是一個安份守己的一等好市民,最恨的就是賣國賊,如果她撿來的便宜父親是這樣的人,她覺得自己有想再死一次的衝動,因為她自覺沒臉見人,對不起自己的信仰。

“怎麼啞巴了?不說話了?以後再開口指責別人之前,先想想自己是個什麼貨色!”那男人見沈冷月不說話了,越說越得意。

沈崇武見沈冷月被罵,原本大丈夫不屑於吵架拌嘴,但是為了護著沈冷月,他還是說道:“蕭丁山,因貪汙受賄,擅自增收賦稅,欺壓老百姓,被判全家徒刑三千裏。我沈家行事如何,還輪不到你一個貪官汙吏嚼舌根!”

蕭丁山原本罵沈冷月罵得歡快,可是當觸及到沈崇武那猶如實質的殺人目光時,一瞬間清醒了,以前沈崇武在戰場上如何殺敵,他沒有見過,但是流放以來,刺客來了好幾撥,沈家人殺起刺客來,那毫不眨眼的神色,也讓蕭丁山心驚膽寒起來。

於是這個慫貨直接冷哼一聲,也不打罵自己的妻女了,自顧自的坐下來休息。

沈冷霜急忙上前拉著沈冷月,回到她們的位置上坐下來,小聲的說道:“別信他的話,父親最是剛正不阿,朝中那些人見拉攏不成,這才陷害了沈家。”

“可我相信,沈家早晚會有洗清冤屈的一天,皇上不也沒有全信那些人交上去的證據嘛!要不然皇上怎麼可能隻判沈家主家徒刑,其餘分支皆未受到牽連。”

沈冷月看著沈冷霜爽朗的性子,幻想的美好未來,不忍心打擊她,都被流放了,還想翻身,隻怕比登天還難吧!

沈家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她會慢慢調查清楚。

這該死的原主,一點記憶都不曾留給她,讓她像是一張白紙一樣,什麼事情還得靠自己去想,去猜,真是要命。

沈冷霜看著沈冷月對自己流露出一言難盡的眼神,當即舉手發誓的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父親就是被人冤枉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