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若的太陽穴不受控製的抽抽了兩下。

四年不是重點。

重點是那幅油畫的內容。

那可是穆若苦學了七年攝影後,拉著哄著騙著許笙周遊了近千個旅遊景點,嘴皮子都要磨破了,勸許笙跳了近萬次山泉水野湖水,才抓拍到一張色彩、光影、構圖及層次感都絕佳的照片。

油畫也不是比照照片一比一複刻,而是在無數次夜間活動的觀摩下,借助水花巧妙隱去了泳褲,在那若隱若現的胯骨和朦朧的小腹側後方,甚至還有許笙恩賜的一雙絕美的閃著金光的翅膀。

為什麼說是恩賜,因為穆若繪畫速度極慢,為了畫那對翅膀,許笙耐著性子連續兩個月泡遊泳池,展露著骨翅當模特。勾的穆若那一天天心神蕩漾,色.魔附體似的沒日沒夜的折騰,連畫畫都是半軟半硬強撐著完成。可一向跟骨翅爭風吃醋的許笙那段時間不論被折騰的多慘,第二天還是會乖乖下水。

穆時就是那時候懷上的,其實原本考慮到許笙的身體,壓根沒打算要二胎。

啊不對,跑題了。

“那油畫主體是你雌父,我就在角落露了半張臉,師一維要去做什麼?”,穆若在“混合雙打”和“給老婆加油助威”之間選擇了先了解事情經過。

“而且你知不知道,雌蟲的半果體是不能隨隨便便泄露出去的?”

許笙早年在荒星與雄蟲做交易的那些照片,時至今日還在某些暗網上被提起,與封常林那露著屁.股的照片一起,並排展示在《軍雌屈辱二三事》的合集裏。

那張油畫尺度不大,到底是沒穿衣服。

師一維算不得混賬流.氓之輩,可骨子裏也不是什麼紳士,若是他把油畫給……

“你馬上去找他拿回來。”,穆若腦仁都麻了,好不容易熬到穆一嫁出去折磨他老公,這一向聽話的老二又崛起二哈屬性。

“爹爹!”,穆時又被風吹的打了幾個轉兒,見穆若也開啟了審問模式,氣的幾乎是嚎了一嗓子,“從小您就教育我要尊重雌蟲,我怎麼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我把那油畫絞開,把您的部分單獨交出去了。”

“剩下的我藏在地下室健身房了。”

“爹爹您快放我下來吧,我還約了朋友去……啊!啊啊啊!!!”

這小子話沒嚎完,被許笙隔空一鞭抽中鐵索,瞬間盤旋著晃到了懸崖上空,呼嘯的颶風嚇的他猛一縮脖子,閉眼求饒,“錯了錯了!雌父!我知道錯了!”

哎呦喂……

穆若也覺得後脖頸子一涼,默默後退到許笙身邊。

穆時這認錯態度,確實該罰一次了。

“雄主。”,許笙神色冷漠的收鞭,“是你自己說的,長子求穩,次子求險,方可家族大興。”

“穆一接手集團,與徐安攜手並進做生意,安穩賺星幣,從未冒進。”

“穆時已經成年,馬上升高等學校,四年後畢業就要接手軍團,做的都是拚殺的險事,最該知曉責任二字。可你看看他被你驕縱的,犯了錯總覺得求饒就能免罰,今日有你我給他承擔,日後呢?”

好家夥,這穆時不一直是你教育的嗎?我不也沒給他求饒嗎?

這怎麼罵著罵著還牽連無辜……

穆若見這倆較上勁了,往許笙跟前蹭了蹭,在他後背輕拍,壓低聲音“認錯”,“我也知道錯了,糕點給你放桌子上。不過你罵歸罵,教育為主,鞭子收著勁兒,可別真打著了。”

說罷,給了滿臉驚恐的穆時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麻溜滾蛋。

他這頭還沒到家,就聽見懸崖頂上傳來一陣淒厲的慘叫,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搓著胳膊往地下室走去。

那幅破了洞的畫果真在健身房的角落靠著,油畫上的許笙沒有絲毫損壞,即便在昏暗的燈光下,也仿若閃著金光。

“這就是愛啊。”,穆若美滋滋的自言自語,“瞧我多愛你,把你畫的跟天神一樣,你晚上可要好好表現呐。”

他翻箱倒櫃找了一把鑽石,一顆顆粘上去把原本屬於自己的位置——如今是個洞,給修補好。重新找來木框裝訂,掛在了工作間裏,平時碼字時一抬頭就能看見的位置。

蘭斯退休後還是閑不下來,被徐寧帶著滿星際遊玩,也會時不時抽空給許笙發策劃書,寫的都是他旅行途中覺得集團可以借鑒的項目或者待開發的景區。

這些東西若是到許笙手裏,他通常會熬夜加班加點的標注,在第二日清晨發送至穆一郵箱,好讓集團以最快的速度采取行動,不錯失商機。

可是一想到今天晚上的活動……

穆若還是硬著頭皮,在許笙回來之前,耐著性子把每一封郵件標注好,提前給穆一發了過去。

剛忙完,拿起圍裙準備去做晚飯。

就聽門口傳來“叮咚”一聲。

丘奇已經有三年沒出門了,格爾進出都翻牆,徐寧和蘭斯有門卡,餘下幾個小輩沒有提前告知也不會來打擾。

這新房子蓋好二十多年,門鈴還是第一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