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過來主星了?還跑宴會上去。”,程平林脫下手套,脫下披風,脫下圍巾,裏裏外外脫了五六層才停,又拿過消毒凝膠搓手。

一轉頭,看見穆若穿著那從資源星趕來的風塵仆仆的外套躺他新換的大沙發上了。

“你能不能注意點兒?這沙發我雌君新給我買的。”

“你娶了個潔癖的雌君,把許笙都給帶的愛幹淨了,我現在回家刷了牙才能親嘴兒,洗了澡才能恩愛,遊泳池不消毒許笙都不下水了。看在你是義兄的份兒上沒揍你已經不錯了,你還嫌棄起我來了?”,穆若真是有苦說不出。

許笙學人家愛幹淨,可是他在家不搞衛生的啊!就變著法的折騰穆若。

可憐穆若還以為自己活的時間長有老人味了,發覺被嫌棄的頭幾天,一天洗八百次澡,泡發了個屁了的。

了解原委後,他一邊注意個人衛生,一邊把家裏三日一次的大掃除給包攬了。還做了兩大鍋紅燒肉給格爾,讓丘奇定製了一批改良版本的打掃機器。

這都什麼事兒啊……

程平林被一噎,自知理虧,沒跟他掰扯,甩了個鞋套過去,“蟲皇陛下召你來的?可是與異族的合作又出了什麼岔子?”

“沒,我自個兒來的。”,穆若彎腰穿鞋套,後腰痛的厲害,齜牙咧嘴的抽氣,“許笙說我們手裏的兵力已經超過規定的十萬,超了有三四百萬吧?具體我也沒問,總之就是怕蟲皇察覺,來知會你一聲,蟲皇要是問起你幫忙打打掩護。”

“百萬!!”,程平林驚的一個踉蹌,險些被地毯絆倒,扶住沙發才停穩。

他這會兒倒是不計較什麼衛生了,抱起茶壺猛灌,打濕了衣襟也不管不顧,末了哆嗦著手指教育穆若。

“你當年從荒星一步步穩紮穩打坐上王位,位卑時艱苦奮進不自賤,身居高位後也從沒回去做那一雪前恥找麵子的事兒惹非議,反而說話做事愈發謹慎。連爺爺都誇你是個謹小慎微、寬容豁達能成事的強者,臨走前還囑咐我和平亦要隨著你的步子行事。”

“可你這如今是要反啊!”

穆若腰實在是痛,側歪著往茶幾上撈了個果子,啃一嘴酸的魂兒都飄了,又被程平林一嗓子吼回來。

“謔,嚇我一哆嗦……我若真如爺爺說的那什麼謹小慎微,早在知曉許笙是白王血脈的時候就該被嚇跑了,更別提上陣殺敵啊還與異族簽署合約啊的。我就是色膽包天,但是沒見識,所以不太敢闖太遠。”

他滿不在乎的扯了紙巾吐果子,許笙沒在,太浪費食物了,“你也知道我是從荒星爬上來的,從最底端到登頂,總計也就用了不足三年。”

“我那時候除了一身本事和被封的王位,就隻有身負白王血脈的雌君、尚在繈褓的幼崽和一家子因為戰爭精疲力盡的朋友。唯一交好的程家,又是堅定的新皇黨。沒有穩定的交際圈,沒有追隨者,沒有後路。我自身再強大,也不可能單打獨鬥與傳承了千年的皇族爭權。縱然靠孤勇斬殺新皇坐上那位置又如何,沒有兵力,我難不成靠自己去與那試圖篡位的千萬皇族血戰?內亂起,外敵必入,我沒有兵,腹背受敵,我難道眼睜睜看著蟲族在我手裏回到那原始嗜血殘殺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