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池端起茶盞吃了一口:
“目前想也是白想,宋夏之戰一觸即發,首要關閉榷場,你我怕是以後有的忙了。隻不過自太祖登基以來,重文抑武,朝廷還哪裏有像樣的武將可用?
反觀李元昊多年厲兵秣馬,黨項人又多彪悍,善騎射,也不知屆時宋軍將如何與其對峙?”
龐籍被他一說,也是憂心忡忡地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此番上華山不虛此行。經張道長提點,我心中已有大致方略,可保麟延一路固若金湯。
現如今聶娘子身體抱恙,賢弟還是以家事為重。這次你擅掉同州兵馬越界幹涉華州內政,我會具折向官家言明此事,為你求情的。
但那些言官恐不會放過你,估計這同州你怕是呆不長久,保不齊要挪挪地兒了。”
司馬池擺擺手道:
“無妨,當初叫石揚休帶兵前往同州時,我便已做好了被罷黜之準備。況在哪裏做官皆為造福於民,經曆夫人生死一事,我早對這些看淡了。”
“哎,如今的朝廷冗官甚多,軍隊也無有戰鬥力。看來,這朝堂的確需要一場大的變革了。”
二人便這樣聊著朝堂中事,不知不覺,三柱香的時間悄然而過。聶夫人服了湯藥,精神大好,已然能坐起身子,喝下一碗清粥。
洛懷川再次與她診脈,發現其脈象平穩,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司馬光見娘親死而複生,不由欣喜得像個孩子,轉身便與了洛懷川一個緊緊的擁抱。
旁邊的那位大醫見洛懷川以事實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不由得暗自後悔適才說了大話。
然又不想當著眾人之麵兒給他這個晚輩磕頭認輸,洛懷川從其複雜的神情上致看出其內心糾結,遂主動來到二人近前,深施一禮道:
“二位前輩,請恕小子無狀,小子在二位麵前獻醜了。”
其中一位見洛懷川主動與他台階,越發羞愧難當,連連擺手道:
“真是後生可畏,但不知這位小哥師從何人?”
這一問,倒令洛懷川為難了。總不能告訴二人自己來自一幹多年以後的國度吧。
遂略一思忖道:
“諸位前輩皆是我的恩師,若非要言及一人的話,便是遼醫直魯古之恩師‘鬼針怪叟’了。
直魯古?那不是遼國著名的針灸大師麼?據說其曾窮畢生所學著有《脈訣》與《針灸書》兩部醫書。卻不想這兩部絕世之作未能流傳後世,實在令人惋惜。
怨不得你針灸的技藝如此高超,下針的手法也與我等有所差異,在下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