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薛從嘉這位年不及弱冠的少主,卻隻帶著他們這麼幾個人,就將上至皇親國戚、再至文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都忌憚懼怕的右肅政台中惡名遠揚、大名鼎鼎的酷吏王弘義,整治的沒有一絲還手之力,這一切不禁讓他們幾人心中大為振奮!
他們幾人從今往後也更加尊敬欽佩自家這位少主人了!
薛從嘉在他們心裏麵的地位,再也不是一個年僅一十五歲的少年郎,而是一位可以獨自支撐起薛氏的一片天的當家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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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跑了?沒跟上?!......廢物!全特麼都是些廢物!本官要你們有何用?官家發著月俸養活你們有何用?啊?!你們這些個廢材自己說說看!養你們何用?”
暴跳如雷的這位,正是咱們前幾日剛剛倒過大黴的那位右肅政台禦史大夫——王弘義、王大禦史了!
而此時正在挨著上司責罵的,除了右肅政台衙門中當值的衙役,竟然還有幾個軍中將士站在一旁。
其中一個衙役應該是這些衙役中的頭頭兒,他在同僚的眼色中,壯著膽子上前去小聲回道:
“王禦史,這......這......這個可怪不得小的們啊!是您自己說的,這個名叫‘薛山’的犯人是個喪心病狂、罪大惡極的謀逆犯人,讓咱們遠遠地、悄悄地跟著他,切不可驚動了他......”
王弘義破口大罵道:“放屁!放你娘的臭狗屁!後本句呢?本官囑咐你們的後半句呢?‘切不可驚動了他’,是為了‘務必找到犯人的落腳地和其他逆賊’!這句話是被狗吃了、還是被你給吃了?!啊?”
那個衙役領班赤紅著一張臉,吭哧吭哧的說不出話來了。
倒是一旁的幾名軍中將士中的一人,實在看不過去眼了,他皺眉沉聲道:“王禦史,這事兒實在是怨不得這幾位在衙內當差的兄弟。就連某家幾個兄弟受命前來、聽從王禦史的安排一同跟蹤那個犯人,不也一樣是跟丟了人嗎?
那人可不像王禦史之前所說的那樣簡單,他身手著實是不俗!而前來接應他的幾人也是個頂個的身手了得!至少我們兄弟幾人都是比不上的,更何況是貴屬了!
再者說,王禦史給咱們的情報有誤,大家跟丟了人也就沒有什麼奇怪了。若是早知道跟蹤的是這樣身手的犯人,王禦史就應該提前直言相告,說不準我們校尉就親自來了,也斷然不至於被那犯人耍得團團轉!”
敢這麼跟右肅政台酷吏有一說一、有二說二、講道理叫板說話的,自然不可能是右肅政台的隸屬,也不可能是朝中其他衙門的官吏了。
這幾名軍中將士,正是女皇的身邊近衛、禁軍中的“百騎”將士了!
“百騎”將士本來就是天子近衛,身份貴重。而百騎中人又大多數都是功勳名門之後,年輕氣盛、眼界兒甚高,平日裏各個眼高於頂。
試問這些貴為天子近人的勳貴子弟,如何能看得過眼狗仗人勢、又沒甚才華的酷吏王弘義之流?
若說是麵對女皇最信任的寵臣酷吏來俊臣,或許他們還會維持表麵上的客氣。
但是對王弘義這類的禦史嗎?嗬嗬......似乎那就不必了!
“指桑罵槐”的胡咧咧這麼久了,這廝真當他們“百騎”的人都是軟柿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