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白“嗬”了一聲。
“身中劇毒,好不容易醒過來,卻沒有半點憤怒痛恨之色,言語之間條理分明,像是早就知道我會這麼問,所以提前就準備好了答案。喬奶娘,你真以為自己裝的萬無一失嗎?”
喬奶娘的心跳漏了一拍。
“既然你不肯承認,那我就一件一件地說。”
宋惜白忽然伸手拿過了那隻碗。
“鶴頂紅無色無味,且易溶於水中,一般人難以察覺。也正是因此,毒發時毫無預兆,讓人無從判斷。小廚房做的吃食,味道極好,平時宮女們鮮少會剩下,但這碗裏的銀耳羹,卻剩了小半。”
喬奶娘強撐著解釋:“那是奴婢沒胃口,所以吃得少。”
“是嗎?”宋惜白勾了勾嘴角,“不是為了讓人能查出毒藥來源,故意留下的?”
喬奶娘臉色唰得白了幾分。
宋惜白將碗交給了魏紅,接著又說。
“鶴頂紅的症狀,方才我已經說過了,腹痛、頭痛、嘔吐等等不一而足。但毒藥吃進去,到毒發,是有一定時間的。劇那個送吃食的小宮女說,你是吃下後立刻就吐血了。我倒是不知,鶴頂紅毒發時間,會這麼快。”
她的語速不急不緩,如泉水叮咚,一句句說來,解了眾人的疑惑,也讓喬奶娘神色再變。
“而且,毒發症狀不同,瞧瞧,吐了這麼多血。”宋惜白指了指床板被褥和地上,“嘖嘖,如此症狀,換做一般人,早就當場斃命了,可你卻還活著。”
喬奶娘渾身一顫。
“那……那是因為丁香姑娘及時為奴婢醫治。”
“你倒是清楚。”
宋惜白神色倏地一冷。
“知道丁香在,所以才敢放手一搏,是麼?又擔心毒發後她過來會遲了,所以提前裝作毒發的樣子,讓小宮女去叫人,我說的可對?”
聽到這裏,芳琪嬤嬤忍不住了,又驚又怒地問道。
“她是裝的?!”
“倒也不算裝,她確確實實喝下了鶴頂紅。但又怕丁香來得晚,所以呢,提前服下了別的藥,在喝完銀耳羹的同時,立刻就吐了。滿地鮮血,小宮女嚇壞了,慌慌張張地去叫人,哪還會注意到其他?”
“但人嘛,內心深處總是怕死的,她害怕鶴頂紅的毒性太強,這銀耳羹隻勉強喝了一半多。本就吃進去的少,又吐掉了大半,真正進入她體內的毒藥,其實隻有很少的一點點。”
“然而,以那麼小的劑量,根本不可能造成如此驚人的症狀和吐血量,最多是肚子痛上個幾天而已。這前後是不是矛盾?”
宋惜白轉頭看向其他人。
芳琪嬤嬤失神地看著前方,雙目沒有聚焦,不知道在想什麼。
魏紅則對自家主子佩服至極。
“娘娘,您也太聰明了!剛回來就知道這麼多。”
宋惜白擺了擺手,目光轉向丁香。
她很了解丁香,如果喬奶娘真的中毒很深,她才不會那麼悠閑呢!早就第一時間放血療毒了,不會隻用幾根針裝裝樣子。
這說明,喬奶娘原本就中毒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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