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中的難道不是鶴頂紅?是別的毒藥?”
一直跟在宋惜白身邊的魏紅這時候忍不住開口問道。
宋惜白搖了搖頭。
“是鶴頂紅沒錯。”
這下眾人就更加不解了,既然是鶴頂紅,那為什麼中毒的症狀會不一樣?
而宋惜白並沒有解釋的意思,而是朝丁香使了個眼色。
“把她弄醒吧!”
丁香會意,取出了自己的針包,遞了過去。
現在宋惜白的身份早已明朗,大家都知道她是宋太醫家的女兒,因此,她施展醫術也不必像從前那樣遮遮掩掩了。
宋惜白接過針包,打開後取出了最長的一根針,準確又迅速地紮進了喬奶娘的人中。
接著,眾人隻看到銀光一閃,幾個呼吸後,喬奶娘的腦袋就跟刺蝟一樣了。
她嗯了一聲,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然後緩緩地睜開眼睛。
眼睛剛一睜開,看到麵前這麼多人,她下意識緊張起來,但很快,她就想起了昏迷前的事,眼神立刻變得楚楚可憐。
“娘娘,您、您終於回來了。”
她吃力地開口,雙臂撐著床板就要爬起來。
但緊接著她就發現,自己居然提不起一點力氣。
難道是藥量下多了?
不可能啊!
她心中有些惶恐,眼神也不如平時那麼穩定了。
宋惜白看著她,挑眉問道。
“魯王府派人進宮的目的是什麼?”
喬奶娘瞳孔猛地劇烈收縮,心跳速度在一瞬間加快了不少。
她露出個勉強的笑來。
“娘娘您說什麼我不懂。魯王妃娘娘讓奴婢進宮,是為了服侍兩位小主子啊!”
宋惜白坐在床邊的小凳子上,神態自若,沒有半點逼迫人的凶悍氣勢。
可她越是這樣冷靜平淡,喬奶娘的心就越慌。
“你也不必裝了,你讓自己中毒,想以此設計誣陷文娘,事情已然敗露,還不如老實點,把知道的一切都交代出來,或許還能保住一條命。”
宋惜白理了理裙擺,又說道。
魏紅重重一拍床板:“娘娘心善,可我們卻不是吃素的!快說!”
喬奶娘眼神縮了縮,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
“你們說什麼啊!我一個字都聽不懂。我隻是喝了一碗銀耳羹,就突然肚子痛,然後昏了過去。之後什麼都不知道了……娘娘,奴婢知道文娘是您心腹,您想保她,但也不用將罪責都推脫在奴婢身上啊!奴婢如今這身體,半隻腳踏進了鬼門關,就算奴婢要陷害文娘,又何苦拿自己的身體做筏子呢?”
她說到後來,眼中帶著淚光,滿臉哀切,令人動容。
若是其他人,或者其他時候,宋惜白或許還會信,可惜,這喬奶娘,她從一開始就不信任。
宋惜白輕笑一聲,指了指床邊放著的碗碟。
“你說的,就是這碗銀耳羹?”
床邊的小茶幾上,空碗裏還殘餘著不少羹湯,半透明的濃稠湯水中,漂浮著幾朵銀耳。
喬奶娘點了點頭:“娘娘若是不信,盡管叫人去查驗。奴婢進宮時,隻穿著一身衣裳,並未帶其他行李,奴婢能從哪裏弄來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