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佩兒眼見著那扇門在自己麵前關上了,一顆心陡然便涼了大半。
眼看著一縷光就這麼消失在了眼前,她的手不由自主便握緊了。
顧長安來到屋內之時,陳瑤姬正端坐在一處,見人進來,跟著便抬了眼,向著他看了過去。
陳帝似乎是等的有些久了,略微有些不滿。
林蓮見狀,便主動開了口,“顧駙馬怎麼來的這麼遲?陛下都等久了。”
顧長安麵不改色上前向著眾人行了一禮,這才說道,“佩兒剛才醒了,情緒略微激動了些,我在屋中安撫了人好一會兒。”
“眼見著人剛休息,我便趕緊來了。”
他話說得滴水不漏,劉公公悄悄看了一眼陳帝,似乎是欲言又止。
陳帝將手中已經涼了的茶盞放在了桌上,看了人有一會兒,這才說道,“佩兒流產之事實在蹊蹺,當時你在場,且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顧長安聞言,當即便將陳佩兒夜裏如何覺的不適,如何前去找陳瑤姬賜香之事事無巨細地說了出來。
在陳帝點名說陳瑤姬為陳佩兒賜下的乃是百竹香之後,他還稍愣了愣,看了人一眼。
“陛下,長公主為佩兒賜的是否是百竹香,皆是她的一麵之詞。”
說著話,他便抬起了頭來,那模樣似是在同陳瑤姬對峙著什麼。
“無人可證明啊。”
這話一說出來,整個室內皆是沉默了下來。
陳瑤姬手指微微縮了縮,將手中的茶盞握緊了。
就在眾人僵持之時,忽地便有一個侍女氣喘籲籲跑了過來,她臉色蒼白,滿是驚慌之色。
“陛下!不好了!二公主撞柱了!”
撞柱?
陳瑤姬聞言,眉頭皺了皺,下意識往顧長安的方向看了一眼。
見人神情陰鬱,想來這並不是在他意料之內的事。
是陳佩兒自作主張?
她垂頭深思了一會兒,便見陳帝站起了身來,“你們到底是怎麼看護二公主的?”
“她剛沒了孩子,怎麼能……”
他這話說了一半,似乎是真的有些心疼陳佩兒,氣得一甩衣袖,便要親自前去探望陳佩兒。
那侍女嚇得跪了下來,哆嗦著開了口,“奴婢已經請了章太醫前去,二公主說想要見您,奴婢這才趕忙趕來了。”
顧長安盯著那侍女瞧了一會兒,這才低下了頭來。
自己派了暗衛專程盯著陳佩兒,這小侍女是萬不能從那麼多人手下跑出來的。
是穆錚。
他眉頭一皺,不由自主便咬了咬牙。
陳瑤姬看著顧長安的神色,大抵也意識到了什麼。
她站起了身來,向著陳帝說道,“父皇,既是皇妹說要見您,那咱們不如一道前去吧。”
陳帝現在也沒那個心情去理會方才顧長安說的話如何,點了點頭,便帶頭出了房間。
此時的陳佩兒早已經被人抬到了床上,章太醫在一旁為她施著針,額頭也滲出了些汗來。
陳佩兒剛沒了孩子,正是體虛之時,在這個時候情緒不穩定,又受了些傷……
隻怕會落下什麼病根來啊。
想到了這處,他便不由自主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