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畫師當真不要臉,偷了府中好些東西。”阿門嘴巴裏邊抱怨著,便幫穆錚放下了床簾,“主子,真不追回來嗎?”

穆錚沒說話,隻搖了搖頭,兀自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了。

見穆錚動作,阿門趕忙前去桌旁吹滅了燈燭,出門前又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穆錚。

“你想要說什麼?”

察覺到了阿門多次欲言又止,穆錚跟著便歪了頭,看了他一眼。

“主子,公主殿下,就這麼走了?”

阿門小心翼翼地問了這麼一句,他站在門前良久等著穆錚給他回答,但那頭沒有任何聲響,隻餘下了均勻的呼吸聲。

似乎是睡熟了。

想來如此,阿門便歎了一口氣,將門關好了。

主子們的事情,他一個下人操什麼心?

躺在床上的人在聽到關門聲後才睜了眼,他翻了個身,抿了抿唇,終是在空中虛抓了一把,什麼也沒握住。

“公主!您走慢些!”陳瑤姬心中憋著一股無名怒火,怎麼也消散不下去。她步子邁的不大,卻走的很快,臉色幾乎黑到了極點。

福兒拎著燈籠緊隨其後,雖已經是小跑著了,但還是有點跟不上陳瑤姬的速度,“公主慢些,天太黑了,奴婢有些看不清路!”

聽著福兒的聲音,陳瑤姬這才將腳步放慢了些,回頭看了一眼福兒。

她也不知自己這怒火從何而來,也覺得自己這反應是不是太過奇怪,有些過頭了。

“福兒,你說……是不是本公主有些過了?”

好不容易追趕上了陳瑤姬,福兒一口氣還沒喘勻,就聽到了這麼一句。

她一臉好奇地歪過了頭,看了陳瑤姬一眼,“公主問得是哪些?”

陳瑤姬說不明白。

她自顧自地捂了臉,深覺今日之事是不是自己做的有些過了頭。

待到她回宮的時候,穆錚送的那幅畫也已經到了宮中。

陳瑤姬看著那被精致包裝起來的畫卷,心中便又想起了穆錚那一張臉來。

不知為何,她隻覺得心情更加煩躁了。

想到了這裏,她便擺了擺手,“將那畫放遠些,看得心煩!”

福兒知曉陳瑤姬心情不好,此時也未多說,站起了身便要將畫拿走。

但她剛抱著畫沒走兩步,便又被陳瑤姬喚住了。

隻見陳瑤姬一臉複雜模樣,揮了揮手掌,“還是將那畫掛起來吧。”

畢竟是張畫師的真跡,她和穆錚較勁就算了,跟一幅畫置氣做什麼?

想來如此,陳瑤姬才覺得心情舒暢了些。

“公主,時候不早了,還是早些歇息吧?”

福兒依言將畫安置好後,才轉臉看向了陳瑤姬,“公主今日也忙活了一天了,難道不累嗎?”

經福兒這麼字體,陳瑤姬這才覺出了些疲憊來。

她懶懶散散伸了個懶腰,擺了擺手,“罷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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