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卻咯咯笑了起來,“哥,再用力些打”。
郭嫣兒正從外邊進來,見此情景急忙叫道:“快按住她,我也來打幾下”。
等她到近前剛要伸手,月兒卻忽然躍起,一把抓住她手腕別到身後,“還想打我?哥,快幫我擰她”。
郭嫣兒挺著胸脯媚眼如絲,“煩了,你幫我還是幫她?”。
“呃……我棄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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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昂拿著一摞奏折進入紫宸殿,見父親臉色還好,到近前一板一眼的行禮,“問父親安”。
李恒抬抬手示意他坐,“如何?”。
李昂將奏折放到桌上,答道:“奴婢說伯父隻隨手翻看一眼,又說唯陛下裁決”。
李恒點點頭道:“那就好,用印送去中書省吧“。
李昂取寶璽用印,讓宦官送去中書,重新坐下道:“父親,伯父每次都這樣,似乎無心政事……”。
李恒搖搖頭,輕歎道:“昂兒,你不懂你伯父”。
李昂一愣,每有重要事,父親便讓人把奏書送去華清宮,可伯父隻會說一句唯陛下裁決,“父親此言何意?”。
李恒解釋道:“他若無心,連翻看都不會,既然翻看又不說什麼,便是認可”。
李昂點點頭,猶豫一下才低聲道:“父親,此舉是否有失帝王威嚴……”。
每有政務,皇帝先讓臣子過一眼,實在是有些……
表弟閉上眼睛,一聲長歎,他忽然對兒子很失望,明明知道了治國之艱,卻還是如此古板迂腐。
終究是親兒子,也不可能再換儲君,隻能正色道:“昂兒,帝王顏麵與江山社稷,孰輕孰重?魏文貞(魏征諡號文貞)屢屢犯顏直諫,太宗可失威嚴?肅宗稱李鄴侯(李泌)先生,出則共乘入則同榻,事無巨細悉聽策略,可失威嚴?
你伯父文韜武略,當世無出其右者,我倚重國事,世人皆稱為美,獨你以為失威嚴。
他愛臉麵,恐遭猜忌,每每退避,今不受朝職,甘願賦閑,我以國事詢他,他從不輕易指摘,謹慎若此,你竟還不滿足。
昂兒,為人君者,需胸懷廣大,古人雲:不恥下問,我請教你伯父國事,豈能稱恥?”。
李昂臉色慘白,他沒想到竟被父親直接批評心胸狹窄,不配為君,慌忙跪在地上道:“父親,兒絕無指摘伯父之意……”。
李恒沒讓他起來,又歎道:“昂兒,為人君者,若連詢問臣子國事都能稱為失威嚴,社稷不複存矣……”。
李昂俯身連聲道:“父親,兒知錯,知錯……”。
李恒努力伸出手去,李昂忙膝行向前握住。
“昂兒,重大義,輕小節!莫使功臣心冷!謹記,要謹記!”。
李昂再三答應,待他退去,表弟躺在榻上眉頭緊皺,良久才長歎一口氣。
他忽然想起當初選儲君,自己和滿朝文武皆中意知書達禮的昂兒,唯有兄長猶豫,似中意貪玩豪爽的湛兒,那兩顆豆,必是兄長所投。
“哥,還是你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