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煩了躺下,他卻沒離開,而是坐到榻邊,煩了問道:“還有事?“。
阿墨不好意思笑道:“回去也睡不著,在阿塔身邊覺得心裏踏實”。
“那你就在這吧”,煩了閉上眼睛,很快便睡了過去,明天還有事做,不能熬夜。
六月二十九清晨,小玖幫他披甲。
“不要這個,要鐵甲”。
“爺,皮甲更好……”。
老李給的那身鐵甲防禦力很好,隻有一個缺點,就是太過華麗,戰場上顯眼可不算好事。
“你懂個屁!快點!”。
鐵甲披在身上,小玖係著一根根皮索,“爺,弟兄們準備好了,左丘半夜就去了”。
“嗯,那廝是真的膽大”。
登上關牆,阿墨和軍卒已在,今天不出關列陣了,就守在牆上,狹窄的關牆上擺了些石頭,人走過都得小心翼翼。
穀中有些霧氣,隱約能看到西側斷壁上邊的一小塊凸出,左丘就趴在那裏,他對自己的手藝很自信,非要給咀洛一個驚喜。
北邊五裏外的吐蕃大營正有兵馬湧出,前軍不是部落戰士和壯丁,而是名震天下的吐蕃重步。
大營兩側埋伏的安西軍靜靜等在坑裏,領兵校尉趴在草叢裏看著吐蕃人馬從大營出來又進入山穀,一隊又一隊,仿佛沒有盡頭。
校尉退回坑裏,抹了一把臉上的露水,“還得等一陣子”。
他們的軍令是:待最後一隊賊人進入山穀,立刻攻入大營,殺人放火。
一個隊正低聲道:“校尉,直接殺進去不行嗎?”。
“你懂個屁!咱們兩路就這八百來號人,少帥說了,打仗就要挑軟的捏,等著!”。
在坑裏彎著腰邊走邊道:“甲紮結實,收拾利落,等會兒過河後跟住各自的頭兒,進到營裏一直往裏紮,鬧的越大越好,輔兵別忘了多放火,隊正注意聽哨子,聽到哨子聲馬上退出來,到河邊集合布陣……”。
峽穀兩側的坑裏,校尉也在彎著腰邊走邊囑咐,“收拾好了老實等著,別弄出動靜,一會兒跟了灑家衝出去布陣,誰敢亂衝,軍法從事!”。
他們兩路的軍令是:等賊人匆忙回援,看到主將大旗立刻發動進攻,而後一路驅趕,在接到新的命令前,不許停止。
煩了靠在關牆上與士卒們說笑,不到三百馬軍在關內等著,再往南還有不到兩百民夫工匠,所有人手都用上了,沒有一個閑人。
“來了!”。
兩側烽火台上發來訊號,那裏平時各有兩百人,今天隻有兩三個人,完全處於不設防狀態,不是不想派,是實在沒人可派了。
沉悶的腳步聲從山穀傳出,由遠及近,煩了瞥了一眼,好家夥,清一水的重步,刷了黑漆的鎧甲,畫著各種猛獸的盾牌,還許多一身鐵甲,全身上下包的嚴嚴實實,壓迫感十足。
他們沒有在弓箭射程外停步,而是一路向前,因為他們不怕弓箭,其實怕不怕都一樣,關上隻剩下幾百支箭,也用不著浪費在他們身上了。
一直到關前六十步,重步兵團停下,與關上安西軍對望無言。
“噗嗤,哈哈哈哈……”,煩了忍不住大笑起來,
眾人好奇的看著他,這麼肅殺的氛圍,你這笑的也太突然了。
旁邊一個漢子問道:“大帥,咋了?”。
煩了邊笑邊指著關下道:“他們……忘帶梯子了,哈哈哈哈……”。
“噗……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