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洛陽至長安,大路驛八百五十裏,這條路東段沿黃河溯流而上,北邊太行山,王屋山,中條山,南邊是崤山和秦嶺,這一段也叫崤函古道,西端便是關中門戶潼關。
這條連接關中與關東的通道到底是什麼時候開辟的已無從得知,可以確定的是這條路上曾發生過無數場戰爭,死過無數的人。
沿大路向西,安西軍行軍速度保持在每天六十裏,這是的有些恐怖的數字,唐鄧和蔡州籍將士的家眷已遷到了武揚寨,那裏成為安西軍的老窩,離家這麼久,所有人都想家了。
與行軍速度同樣不斷加快的還有煩了的心跳,與月兒重聚後她卻不讓自己碰,理由是養精蓄銳,這完全顛覆了他對月兒以往的認知,到出發後才發現是自己想多了。
她準備了一輛馬車,外邊看上去很平常,裏邊卻異常奢華,眼看她要脫衣服,煩了忙阻止道:“等下,這是要幹嘛?”。
月兒神色堅定,“哥,我不能再落到姓武的後邊!”。
煩了哭笑不得,怪不得她說養精蓄銳,原來早有打算,現在道路狹窄,周圍全是人,月兒又豪放,這要是直播一把……
“晚上到驛站”。
“不行!要在車上!”。
煩了無語,“月兒,這事兒跟車上沒關係……”。
“我這麼久都沒有,瑤兒在車上一回就有了……”。
煩了捂住臉,這根本沒法解釋,“這裏真不行……”。
月兒低下頭,黯然道:“哥,我知道,你一直都不想我做你女人”。
看她神色不對,煩了忙握住她手道:“怎麼還瞎想呢,咱倆是什麼交情?一塊睡多少年了?”。
月兒眼淚落了下來,“哥,當初你說了很多次拿我當妹妹,還說不做我男人”。
煩了徹底無語,抹了把臉,用力一咬牙,“在這等著!我馬上回來!”。
去到中軍,“光洽我有事先走一步,你帶兵回武揚寨”。
旭子和魯豹他們都走了,也都知道他們是去娶婆娘,煩了和武瀟瀟的事當然也都知道,陳光洽笑著點點頭,“大帥放心”。
煩了又道:“燕子把瑤兒送家裏去,跟裴相說一聲我先走一步”。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又道:“阿墨,走!”。
帶著阿墨找到月兒,“把你的人都留給瑤兒,咱們仨走”。
月兒問道:“去哪裏?”。
煩了認真的道:“玩!就咱們三個!誰都不帶!”。
是的,玩,月兒跟了他十年,阿墨跟了也有九年,這麼多年,幾乎沒有真正清閑過,一直在奔波忙碌,無論作為父親還是兄長,丈夫,他都是不合格的,現在是個不錯的機會,他想補償一下。
離開大隊向前,月兒的笑聲響徹山穀,都知道任性不對,可任性真的爽。這是他們第一次拋開一切放肆的玩,快馬向西,過潼關後沒有繼續向前,而是向北去往華州和同州,一路遊山玩水,好不逍遙。
就在安西軍到達潼關當天,傳旨宦官來了,老裴,李光顏和煩了快馬進京,安排凱旋大典的事。
等回到京裏,老李命人去煩了家裏傳旨,這才得知他根本沒回家,而是帶著妹妹和幹兒子去玩了,懷孕的小妾倒是送回來了。
老李和滿朝文武當場就懵了,這是什麼操作?老裴和李光顏也懵了,不是說回家嘛,怎麼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