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原來如此(1 / 2)

蒲刺客當初追著老裴砍,老裴躲到水溝裏才逃過一劫,這梁子可結大了,煩了嘴上說著沒事,心裏也發虛,這事若是往歪了想,很難解釋的清楚。

瑤兒深刻印證了一孕傻三年這句話,她很認真反思自己曾犯的錯誤,想起還砍斷老裴隨從一隻手,感到時時不安,一心想給人賠錢。

煩了無語,“這事躲還躲不及呢,還主動送上門去?”。

瑤兒道:“要為孩兒積福……”。

“積福……”,煩了道:“賠錢是小事……哎呀,跟你說不清楚,你聽我的,先這麼糊塗著吧,我想辦法解決”。

瑤兒猶豫著點點頭,過了一陣又小心道:“郎君,阿姐在後營,奴與她終究有血親,如今她落難,想去看看……”。

煩了實在無奈,女人懷孕真的會性情大變,當街砍宰相的刺客竟變成了菩薩心腸,說出去誰信?

“行行行,去看”。

許多人以為平叛抓的女眷就能隨便睡,其實這不對,敵酋和叛亂者的妻女是不能碰的,否則後果很嚴重,李師道的正妻魏氏以及他的那些小妾都在比列,自然也包括蒲刺客的堂姐。

不能睡卻也不是當奶奶供著,除了魏氏單獨坐一輛氈棚牛車,條件稍好一些,其餘人都是一車六七個塞進大木籠,傍晚放出來吃點東西。在木籠裏待一天,饑渴是一回事,光如廁就是大問題,吃住條件差,不老實再挨打,怎一個慘字可表,沒辦法,誰讓你是叛逆家眷呢。

而眾小妾裏最淒慘的便是袁七娘和蒲大姐,風光時欺負別人,如今關在一個籠子裏,姐妹們當然要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也算報應不爽。

煩了帶著瑤兒過去時正看到一群新晉寡婦在按著她倆擰,疼的二人滿地亂爬,又哭又叫,看守的輔兵則在看熱鬧。

“大帥!”,眾人紛紛行禮,那些女人都慌亂的跪到地上。

煩了擺手讓他們退開一些,蒲瑤兒走到近前,關切的看著一個女子。

那人臉上身上髒兮兮的,衣服散亂不堪,依稀看出相貌嬌媚,體態豐腴,應該就是那位蒲大姐了,她自然也認出了瑤兒,卻隻是滿臉祈求的看著,始終一言不發。

旁邊的袁七娘則在看著煩了,也是滿臉祈求神色,猶如被欺負的貓狗。

煩了暗暗點頭,這倆女人確實不傻。

瑤兒低聲祈求道:“郎君……”。

煩了叫過管事道:“這些女人都是要犯,死在路上不好交代,且放寬些,那兩個公文上有名字,單獨關押”。

管事抱拳道:“卑職明白!”。

煩了不能多待,帶著瑤兒離開,若在以前他能隨便下令,現在營裏卻有五十多雙眼睛在盯著,有些事便不能明目張膽。

心裏不舒服,但也隻能忍著,所有的將軍都想在營裏為所欲為,可是這不對,軍隊不是某將領的私產,接受管束是應該的,自己也不能例外。

大軍西行,非止一日,裴度身為宰相,煩了不能總躲著他,瑤兒也不能總待在車裏,免不了要碰麵,好在他沒再說什麼。

沒事的時候他喜歡到處溜達,跟軍中將校士卒說說話,說最多的卻是劉婆子,並且對其十分欣賞。

“此人文采一般,並無武藝,卻難得性情柔順,善撫士卒,楊帥用此人為佐,頗為高明”。

軍隊玩的是暴力,難免戾氣充盈,劉婆子那幫書生出身寒門,科考不中,身上沒有那些居高臨下的臭毛病,用他們撫慰士卒正好合適,裴度自然也看到了這群人的重要性。

煩了點點頭道:“軍中行軍法,或打或殺,過於冷硬,一味用強,其效反之。士卒也是人,有歡快哀傷,知榮辱臉麵,是以軍法約束,佐使勸導,方能成事”。

裴度撫掌讚道:“此言大善,楊帥治軍之能,當世無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