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壓力之下發生火並倒也不稀奇,而且那貨腦子異於常人,做出什麼都不意外。
“說吧,約我來這裏,什麼目的?”。
袁七娘退後一步長跪於地上,流淚哀求道:“奴委身於賊實屬無奈,如今城破在即,惶恐無依,所幸尚有幾分姿色,郎君若不棄,奴當牛做馬也甘願……”。
李師道這艘船眼看要沉了,她得趕緊找個下家,煩了位高權重還出了名的有情義,大小長短正合適,特別是得知蒲瑤兒都上船了,更堅定了她的決心,連行刺的刺客都留下了,我當然也行。
看她哭的梨花帶雨,胸前山峰聳立,確實有些資本。煩了笑道:“你不是跟那蒲大姐情同姐妹嘛?怎麼自己跑來了?聽說你們藏了不少財貨,沒找到地方躲?”。
袁七娘哭道:“大姐也想投郎君,今日實在脫不開身,奴是藏了些財貨,可……可天兵到處,哪有奴容身之處,求郎君可憐……”。
藏錢跑路,隱姓埋名,說的輕巧。
鄆州附近數萬大軍,想跑哪那麼容易,就算官兵抓不到,她一個弱女子哪能守得住財貨,失去了庇護,一個毛賊就能讓她生不如死,思來想去終究不敢跑,索性跑來死中求活。
看煩了神色好像信了,袁七娘再不猶豫,膝行兩步拉住他褲角,媚聲道:“奴別無所長,隻會侍奉人,郎君乃奇男子,不嫌奴卑賤,如今隻需抬手給奴一條活路,奴必盡力侍奉,若郎君有意,蒲姐姐那裏……”。
“好了”,煩了起身道:“袁七娘,你找錯人了,我不敢收你,回去吧”。
袁七娘的身材樣貌絕對頂級,作為男人,煩了不討厭她。
對於她的所作所為也說不上痛恨,這些年死在自己和月兒阿墨手中的無辜不在少數,在這個人吃人的世道,誰都不比誰幹淨。
可他確實不敢收留她,這個女人若進了家門,以後消停不了。
看他要走,袁七娘急了,哭著哀求道:“郎君,奴願將藏的財貨獻出,隻求一條活路,郎君既能收留蒲瑤兒,為何容不得奴家?”。
煩了腳步不停,丟下一句,“你也配跟瑤兒比?”。
說罷再不理她的哀求,拉著瑤兒走向外邊,“走了,回營”。
瑤兒自然聽到了屋裏說的話,臉上難掩笑意,低著頭走出幾步,低聲問道:“郎君既不想收她,又來見她作甚?”。
煩了道:“閑著沒事來看看,順便問問城裏情況,沒想到她還真打算給我施美人計”,想起那嶄新的被褥,還真是惹人發笑,是她自信過頭還是自己很像色中餓鬼?
瑤兒又道:“那為何不幹脆拿住她?”,袁七娘算個不大不小的人物,順手擒住多省事。
煩了搖搖頭,“她來求活路,我若擒她,別人如何看我?”。在這個世界,名聲太重要了,位置越高,一舉一動都惹人注目,做下一點錯事,可能就是洗不掉的汙點。
他可以拒絕見袁七娘,也可以不答應條件,卻不能殺她擒她,否則傳揚出去,下次攻打某個城池,想要投降他的人就會多出許多顧慮。
瑤兒點點頭,“郎君是君子……其實她挺可憐的,也沒做許多惡事,我和月娘子在城裏的時候,她對我們很好……”。
煩了笑道,“你個傻女人,她的手段能裝下你十個”。
瑤兒低聲道:“在月娘子手下,她哪敢興風作浪……”。
把她托到馬上,煩了道:“別犯傻了,她不敢跟月兒耍心眼,耍你可是手拿把攥”。
四月初九,城內忽然傳出嘈雜的喊殺聲,諸軍紛紛戒備,不知發生什麼。
近午時忽然城門大開,一隊人馬去往中路軍中,不多時傳來消息,劉悟率軍誅李師道,獻首級於裴相。
淄青之戰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