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兵將領都不喜歡自己的部下被摻沙子,可是煩了不得不這麼做,安西軍是大唐禁軍,不是他楊某人的私人軍隊,朝廷要對軍隊有控製和監督。
大唐很爛,卻沒爛到改朝換代的地步,他不能把這個還過得去的大唐變成屍橫遍野的地獄,所以他要帶這個頭,他並不擔心被監視,因為他從沒想過要造反。
如果這五十多個人在安西軍成軍時進入軍中,或許能有一定作用,現在卻太晚了,安西軍已經成長完畢,有了自己的生命和性格,五十幾個人加入一萬多人,隻會被同化成其中的一份子,起不到太大作用,所以老李注定要失望了,監視的作用能起到一些,控製就別想了。
老裴和李光顏把麾下的神策軍折騰了一遍,近兩萬人裏挑出了一萬五千,篩出幾千渣子送回長安去,李愬帶人進入軍中,也順理成章的成為中路軍的副將,很明顯,他就是那支禁軍的未來主將。
煩了明白老李的種種布置,重臣到東都是為淄青之戰後主持治理地方,至於被治理的是淄青還是宣武魏博,那可就得好好斟酌了。
李愬和講武院的學子來,自然是為控製和監視軍隊。
而被調到東都的那支神策軍,明顯是為離開吐突承璀那幫宦官的幹擾,在東都完成整編,然後講武院學子再接手。
唯一讓他意外的是老牛也被調了過來,看來朝廷很認可他治理鄧州的成績,就是不知道李德裕怎麼想。
不得不說老李確實有一套,各種布置環環相扣,從軍隊到地方滴水不漏。
時機成熟,戰事繼續,其實時機早已成熟,隻是出了一點小意外。
收攏軍隊短暫休整,準備進兵,同時給旭子發去進兵的消息。
三月二十五,左路軍正式出發,兵鋒直指鄆州城。
第二天收到右路軍從平陰傳來的消息,巨野和宿城兩縣歸附,旭子兵不血刃的一天拿下兩縣,正等待軍令,離鄆州僅有四十裏。
第五天,左路掃清鄆州所有外圍據點,離城二十裏下寨。
知道後路不保,西邊的劉悟忙棄壽張回撤,鄆州兵一天之間逃散近半,看著亂糟糟的鄆州兵經過,煩了並未派兵截殺,任由他們進城。
中路軍趁勢跟進,拿下壽張縣後繼續進兵,小小的鄆州城被三麵合圍,是很老套的圍三闕一。
四月初六,三路兵馬正式兵臨城下,營寨距離鄆州城牆千步,是一個非常囂張的距離。
比原計劃推遲了兩個月,殲敵數比預計的少了一倍多,但煩了認為是值得的,鄆州保留了元氣,也少了對朝廷的仇恨,有利於戰後重建。
帶著四州的觀戰兵去往中路大營,在那裏見到了老裴和李光顏李愬等人,也見到了旭子,這還是自分兵後首次重聚。
眾將在一起沒商量什麼軍情,隻是熱鬧的吃喝了一番,李師道已是窮途末路,鄆州城小兵少,士氣已經崩潰,連準備攻城的必要都沒有。
四月初七,裴度親自帶著四州觀戰團去到城下勸降:隻誅首惡,協從不問,初十攻城,不降者盡屠!
待看清四州旗號,城上一片嘩然,他們知道,被當官的騙了,鄆州不會再有任何援兵了。
城內雞飛狗跳,亂哄哄的一天,到傍晚時分,親兵來報,營外有人求見,自稱來自城裏。
招進來一問,竟然是袁七娘派來的,說想約他見一麵。
煩了有些懵,你個李師道的小妾,在這個節骨眼上跑來求見我,咋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