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救我慈丘百姓性命……”。
慈丘東邊原來有座營寨,上次兵敗時被毀掉,如今縣城還有三百多步卒和幾百壯丁,可他們不敢出去。淮西兵沒來打縣城,卻時常跑過界搶劫殺人,東邊幾個村落很不好過。
胡子犯難道,“沒有將令,不能隨便出擊”,來的時候煩了再三囑咐不讓打。
那縣令哀求道:“不用過界,將軍隻把捉生軍趕走就行”。
所謂捉生軍,是淮西軍中一個特殊的單位,以小股的形式跑到對麵抓人,聽上去有點像斥候,其實根本不是一回事,他們抓的不是軍人,而是普通男女,當然了也順便搶劫。
沒過界也不算違反軍令,人家好好伺候著,不出點力也說不過去,胡子也確實有點手癢,“行吧,那我就去一趟”。
地形倒是不複雜,文城柵離此有四十裏,建於山埡卡住大路,淮西的捉生兵就是從那個山穀出來,離那最近的三個村都是他們目標,前後被捉走十來個人,家裏送錢糧給贖回來的,如今都嚇得不敢出村幹活兒了。(鄉野村落都會挖壕溝築圍子牆,用以防禦土匪強人)
“贖回來?”,胡子笑道:“這不就是土匪綁票嘛,一般出動多少人?”。
“不一定,有時二三十個,有時四五十個”。
胡子撓撓頭,也不能漫山遍野的守株待兔,幹脆去堵門吧,“勞煩你讓人給準備些幹糧,再找兩個向導帶路,我帶一旅人馬走一趟”。
“多謝將軍!”,縣令喜出望外,“隻要將軍能護住慈丘,勞軍之物必定不少”。
胡子笑道:“拉倒吧你,我們安西兵沒那習慣,你把該做的事做好就夠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旅騎兵去往山口,計劃很簡單,在山口外等著,捉生軍出來就殺一陣教訓一番,以後就老實了。
隻離著二十多裏地,趕到山腳下一百多騎兵分成兩隊,埋伏於兩側樹林後,留下幾個高處放哨,時間不長,還真的來了。
共有三十多個,有的騎著騾子有的騎著驢,為首一個穿件破皮甲,其餘都穿著布衣,手中拿刀槍棍棒,還有幾個背著弓箭,邊走邊大聲說笑,沒有絲毫戒備。
胡子一陣陣發懵,這麼囂張的嘛,這就是土匪吧。
“再等等,看看後邊有沒有大隊”。
眼見那些人越走越遠,山穀中毫無動靜,“這他娘的太狂了”。
其實不怪淮西兵囂張,實在是嚴綬和高霞寓這倆主帥太脆了,生生把他們給慣的囂張了。
“疾!”。
兩隊騎兵同時殺出,安西軍成軍後第一場廝殺莫名其妙就開始了,緊張是難免的,卻沒人害怕,主要是對手太渣,人數少裝備又差,連匹正經戰馬都沒有,這要再不敢上可就說不過去了。
“安西威武!”,胡子一馬當先。
一百多騎兵將陣型展開,“安西威武!”。
呼喊聲被山穀回應,久久不絕,那隊人聽到聲音,驚愕的回頭,瞬間亂成一團。
胡子直接衝向為首那個,棒子夾著風聲就砸了過去,那人見來的凶猛,忙舉盾格擋。
“嘩啦”一聲響木盾已砸的粉碎,順勢又砸到胸口,那人“噗通”摔到地上,哼都沒哼一聲。
“噗噗”的利刃入肉聲連綿響起,人的慘叫和牲口的悲鳴響成一片,胡子連續砸下兩個,已經透陣而過,調轉馬頭再看,三十多個人已經少了一半。
“降了!”。
“爺爺別殺!小的降了!”,剩下的見安西兵又要衝,齊齊丟了兵刃跪在地上大叫。
胡子揮手止住手下,“停!別殺了,捆起來帶回去,半死不活的補一刀”。
三十多人剩下一半,那個領頭的竟沒什麼大礙,隻是昏死過去。
往回走的路上,新兵興奮吹噓這一戰的英勇,胡子嫌棄道:“別說了,也不嫌丟人……”。
離城不遠,縣令已經帶著人迎了過來,什麼將軍神威勇猛無敵一類的話不絕於耳,聽的胡子一陣陣臉上發燒。
“丁士良!是丁士良!”,人群一陣驚呼。
胡子這才知道,那個被他砸暈的竟然是個有名號的人物。
“捉生將丁士良,乃是文城柵有名的悍將”。
“悍將?”,胡子一時竟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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