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哪來的回哪去(2 / 2)

煩了一想也是,張克禮這跟公主離婚的尷尬身份都去了,自己怎麼都比他強,老李兩口子不會一起憋個大招吧。

比如嚴綬老爺子是不成了,西路隻有高霞寓和監軍崔潭峻,這倆一個武夫一個宦官,正缺個牛人主持,我挺合適的……

張克禮屁顛屁顛的走了,又過了兩天,朝中關於楊舍人去軍前的事再也沒人提起了。

煩了真的有點急了,怎麼一頓打雷閃電沒動靜了?心急火燎的打聽表弟,結果一無所知,又打聽小仲,也沒有消息,正等的心焦,他的調令沒下來,元稹調令先下來了,出任通州(今四川達州)司馬。

“真他娘的!”,元稹原本就是通州司馬,正月接到回朝的命令,走了一個月回到長安,還指望能得到重用,現在又讓回原單位上班,白溜達了一個來回。

提著酒趕到白家,兩個好基友正在飲酒作詩,元稹眯著眼拍著膝蓋吟道:“……

哭鳥晝飛人少見,

倀魂夜嘯虎行多。

滿身沙虱無防處,

獨腳山魈不奈何

……”。

看著落寞無奈的老書生,煩了輕歎一口氣,元稹一回頭正看到他,大聲招呼道:“楊賢弟快來,長樂兄吝嗇,正愁無酒”。

煩了上前給二人斟酒,羞愧道:“微之兄,此次是被我連累……”。

元稹卻舉杯打斷他道:“此次是我連累賢弟”。

老白苦笑著舉杯,“是我連累兩位賢弟了……”。

三人齊齊一愣,一飲而盡。

煩了以為是元稹出頭舉薦自己犯了錯導致的被貶。

白居易則是因為他的老毛病,嚴綬兵敗辱國,卻死賴著不主動辭職,老白實在忍不了了,寫了篇論嚴綬狀,點名大罵他怯懦無恥,結果朝廷沒處理嚴綬,倒把他的好基友一腳踹去了四川。

兩人都自責壞了元稹前途,元稹卻也在自責。

此次他進京是宰相李絳(進士出身)的手筆,因欣賞他的人品文采特調其回京,本來是好意,卻沒考慮周全,因為他噴人無數(罵最狠的就是宦官,其次世家),得罪的人實在太多了,李絳沒鋪好路就把他調回來了。

而朝中另一位宰相武元衡是門蔭出身(武則天後人),各大宦官也空前團結,都在使力讓他滾蛋,其實就是被他罵怕了,李絳獨木難支,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哪來的回哪去。他舉薦煩了,朝中卻遲遲沒有回音,他便認為是因為自己導致的,也因此自責。

煩了這幾天也明白了,當今朝中有能力壓住此事,並說服老李的也隻有姑媽,遂將郭貴妃讓他們給兒子做保鏢的事解釋了一下,最後歎道:“微之兄,我的事屬實與你無幹,是貴妃娘娘要留人……”。

三人對視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兜兜轉轉,原來都是自己種下的因,收獲應得的果而已,遂舉杯痛飲。

飲至半夜,皆大醉,元白二人分別作詩一首唱和,讓煩了也作一首,煩了就看不起這種拿自己擅長的事跟人比的,罵道:“灑家隻會廝殺,不會做詩!”。

老白怒道:“大好男兒,何故扭捏!”。

元稹道:“可一舞代之”。

煩了搖搖晃晃起身道:“灑家不善歌舞,曾於書上見過一首詞,抄給兩位兄長看”。

老白大笑道:“抄的也可,也可……”,拉著元稹圍到桌前。

煩了趁著酒勁蘸墨下筆,與元白相比,他的字毫無體統可言,唯有一個特點,硬。

醉裏挑燈看劍,

夢回吹角連營。

八百裏分麾下炙,

五十弦翻塞外聲。

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

弓如霹靂弦驚。

了卻君王天下事,

贏得生前身後名。

可憐白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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