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沒落隻聽得張家二丫頭撕心裂肺一聲高喊,她雙臂猛振,“哢嚓”一聲振斷了身上綁著的繩子。兩個家人按她不住,被她甩得向後就倒。
二丫頭飛起一腳把二神踢了個跟頭,二神嘩啦一聲撞倒桌子趴在了地上。二丫頭也不管那滿身發抖的大神,直奔大門就要奪路而逃。
海叔向前一迎,剛好和二丫頭撞了個滿懷,順手將紅手絹往二丫頭手腕上一套,二丫頭身子猛然一震噗通摔倒。海叔假意相扶,又快速拉回手絹揣在兜裏。這幾個動作一氣嗬成,看樣子別人似乎也沒發現其中端倪。
二丫頭家人趕忙上前架起二丫頭放在炕上,海叔一挑大拇指讚道;“大神、二神好法力!你們看,這丫頭的病應該是好了。”
眾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二神在地上爬起來看了海叔一眼頗為尷尬。那二丫頭“啊”了一聲轉醒,看著身邊不知為什麼有這麼多人,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海叔低聲道:“咱們走吧。”帶著我和範紅兵轉身就走。
回到舅姥姥家海叔拿出那團紅手絹,用手指按在桌上口中念念有詞。念罷把手絹一抖,疊了疊揣回兜裏。
“這是咋回事?”範胖子剛才看跳神看的起勁,沒注意海叔的手絹法術。
我問海叔道:“難道這大神、二神也是混飯吃的騙子?”
“不是、不是,看樣子他倆請的應該是黃家兵馬。”海叔苦笑道:“隻是這請神請了這麼半天,這畜生卻是不等他們的。”
範胖子用手一指海叔的褲兜道:“海叔你這手絹法術是怎麼回事?”
“這本來是道家斬妖術的前半段,其實連半段我都沒用全。”海叔邊比劃邊道:“再念咒三十六遍,用劍把手絹斬了,這畜生就算了賬了。念他也沒害人性命,與我們又無冤無仇,我訓斥幾句就放了。”
我撓撓腦袋,對海叔說道:“咱們爺仨藏在這裏左右也沒事情做,海叔明天開始就教教我們本事吧,這什麼都不懂可真憋屈。”
海叔點頭道:“嗯,我本來也是這麼盤算的,明天就開始教你們。”
聽見外麵有人敲院門,舅姥姥開門帶進來兩個人,進屋一看原來是剛才的大神、二神。
“多虧了老師傅了。”二神抱拳給海叔鞠了個躬道:“我家三代指著胡黃兩家吃飯,這飯碗差點砸在我手裏。”
海叔趕忙道:“老頭子多管閑事耽誤了二位的法事,大兄弟別見怪就好。”
“這話讓您老人家說的。”大神接過話來:“您老出手幫忙,還保全了我們兩口子的臉麵,我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才好。”
“這點錢您老拿著。”二神掏出五、六百塊錢遞給海叔:“我們兩口子出門身上也沒帶錢,這是剛才張家給的,我們也實在沒臉揣回去。”
“這你可就是罵我老頭子了,你們兩口子這情我領了,錢是說什麼都不能要。”海叔把錢推了回去。
這大神、二神推辭不過就把錢又揣了起來,問了海叔姓名,又留下了他們的手機號,就起身告辭。
“海叔,我們兩口子這就告辭了。”二神拱手道:“您老有用到我們兩口子的地方,一個電話過來,我們一定赴湯蹈火。”
“好說好說。”海叔道:“大兄弟言重了。”
從第二天開始,海叔就教我和範紅兵學本事。哪個是畫符,怎麼叫念咒,從淺到深一點一點的教。隻是這符實在種類繁多,也著實難畫。這咒語也頗為繞口,不知事到臨頭是否念得周全。海叔說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這熟練不熟練就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了。
一晃就過去了六、七天,我自己估摸著這幾天學的本事一般的小場麵也應該能夠應付了,但資曆經驗卻是學不來的,以後真的還得多向海叔請教。
這天一大早範胖子出去遛彎兒,沒一會就急三火四的跑回來,進門來殺豬似的大喊:“出事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