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車馬集結完畢,聶塵縮著身子和其他人擠進馬車。一輛車裏人很多,奇奇怪怪的味道混作一團令人作嘔。

血塗山離寧城不遠,馬車裏的人都睡著了聶塵也強撐著沒睡,在不是舒適區的地方他放鬆不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休息時間到了,其餘人大多下車活動筋骨去了,聶塵依然保持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眼皮一聳一聳的,眼看就要睡著了。忽然,他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沒錯,在下就是護送大家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姑娘莫要開玩笑,你看看你腰還沒我胳膊粗呢!”

“那可不,你不會是寧家的隨行侍女吧?”

“寧家怎麼派這麼個小娘子來,難不成是給咱們解——”

‘唰——’

靠在馬車邊的一群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吸引了注意,聶塵麵無表情的掀開車簾,杏眼直直的看向站在大男人中間的謝妙枝。

她是汙濁裏的一汪清泉將這一路的汙泥清刷,空氣好像活了過來。

謝妙枝今天換了一聲幹淨利落的黑衣短打,長發束成馬尾,稱的整個人愈發清冷豔絕。她好像也吃了一驚,笑著對聶塵說道:“好巧,你也在。”

聶塵沒看她多久,收回視線下了車到陰涼地休息。

“真是個奇怪的小子。”方才被打斷話語的男子賊心又起,看著謝妙枝的臉蛋手心發癢口幹舌燥。仗著比其他幾人強壯,男子擠開他們離謝妙枝越來越近。

“小娘子,你說你是來護送我們的是吧?”

“是啊。”

男子油滑一笑,“那..那我們要是身體不舒服你是不是也要負責?”

謝妙枝作認真思考狀態,“嗯...理因如此。”

周圍的人心照不宣相視一笑,皆停下動作。一群壯漢中仿佛小白兔的少女表情依然天真,好像完全不知道他的意思。

“那不就巧了,我剛剛突然某個地方有些痛,你要不要幫我看看?”

“什麼地方?”

謝妙枝麵帶疑問,眼裏笑不見底。若是此時有某個修士在此就會發現,這個看似柔弱的少女手中已經凝聚了一絲白光蓄勢待發。

對危險完全無所知的男子正要動作,身體驀地僵硬,濃鬱的白沫從嘴裏噴湧而出,謝妙枝及時避開,眼睜睜看著男子在她麵前倒地身亡。

“死人了!”

“死人了!是你幹的!是你幹的!”

“對對對就是她,隻有她離得最近!”

麵對無端的指控謝妙枝其實很想說自己還沒來得及動手,但她笑容不變站在原地並不辯解,等到管家被扯著過來看見這一幕驚叫時,她才一副被汙蔑的憤恨模樣。

管家看見她情緒瞬間穩定,好像是找到主心骨了似的,“謝少俠,你快快探查一番,怎麼還沒到血塗山就死人了!”

話音剛落立馬有人不滿,“管家你怎麼說話呢!就是她害的還查什麼查?”

“住嘴!”管家立馬反駁,“你們知道謝少俠是何許人也嗎?”

麵對眾人探究的視線,謝妙枝沒再回避,故意朝著某個方位說道:“諸位,請允許我做個自我介紹。”

“在下是寧月派的弟子,姓謝,今得寧老爺所請前來相助,還請多多指教。”

此話一出人群頓時炸了,雖然寧月派在整個修真界連個小蝦米都算不上,但是在凡人眼中能進寧月派打雜已經是登天般的造化了,更別提這位還是修行的弟子。

一時間,方才對她出言不遜的幾人默默退離人群祈禱謝妙枝不會記仇。

其他人的反應謝妙枝不在乎,她裝作無意的略過人群,與那個震驚的眼神對上。

聶塵啊聶塵,害怕嗎?

這個你當年視為此生最惡最恨也是最怕的寧月派突然出現,還發現你的存在,你要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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