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出來了。”
寧嫣看著杜騰走來,低著頭,等聽到對方問起,才輕聲道:“我就是出來看看,沒有打擾你吧。”
“最近比較忙,倒是冷落你了。”
杜騰伸出手,寧嫣看了看遲疑了片刻伸出手,兩人牽手,杜騰壓著嗓子,用富有磁性的嗓音道:“莫要難過,等有閑暇,帶你回去看看,對了,我聽說有一種圍著棍子的舞蹈,你能不能學給我看看。”
“舞蹈麼?我的心思以前都用在了經商籌算上麵,不過你想看,那妾,妾身便學了給你看。”
這就叫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寧嫣已經成為妾室,寧家也回不去,舉目無親,隻能任由杜騰予取予求。
“那這本冊子你收好,回去再看知道嗎?”
“這是什麼呀?”
“舞蹈圖鑒和動作要領,你回去先好生學著,明天我來指點一下你。”
“那好吧。”
看著寧嫣走遠,杜騰便繼續敬酒,反正就是吹,喝的也是水。
寧豪帶著寧家老少也來捧場,喝到盡興時,還在眾人麵前表演起了草原舞蹈,大房寧德忠搖頭歎息。
寧德義嘴上帶笑,心裏卻想著,回去就用包漿老藤條,使勁招呼著廢物玩意。
返回自己的院子,寧嫣帶著好奇,她小心將書冊打開,翻開看了看,精致臉蛋上紅暈顯現。
“呸,登徒子。”
將書冊丟到一邊,寧嫣想了想,再次拿了起來,學吧,不學以後哪還有好日子過,為了以後能有點話語權,寧嫣也認命了。
青樓,春香館,蘇璿兒手持團扇坐在圓凳上,此時就剩下她一個人。
通緝令被撤,她在慶幸的同時,又不得不繼續麵對生活。
在唐阿暖的引薦下,蘇璿兒成了春香館的紅牌,她額頭的傷還沒好,也就不用接客。
但這個傷口總有好的一天,今天章州城鑼鼓喧天,到處都是鞭炮聲。
聽小廝嘴裏說,章州城首富,杜騰杜公子,今日與許城主愛女,許晴,共結連理。
正在滿大街的灑錢,不少人都出去撿錢去了。
蘇璿兒嘴角揚起,卻發現怎麼也挑不起嘴角,抽了兩下,她睜著眼睛,發現時,眼淚已經掉出了眼眶。
“不可以哭,蘇璿兒,你要堅強。”
盡管努力讓自己忍住,蘇璿兒還是哭了出來,如果她當初選擇了杜騰,現在一定很幸福吧。
但人世間的情份就是如此,在人生的路上,都會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他們有的人模狗樣或是奇形怪狀,有的是澀澀人。
更有讓你傾盡全力,想要將對方捧在手心,視如珍寶,而對方卻渴望自由與多彩的生活,掙脫束縛而去。
錯過便是錯過,就如飛出的箭矢,就算極力想挽留,也隻不過是想想而已。
從何方來,到何處去,無論結果如何,幸福都是自己說了算。
誰又能想到,十年後的蘇璿兒,會成為春香館的老鴇子呢。
她的眼裏常常含笑,逢場作戲,在無人時便會回憶往昔,愛過,恨過,終究是錯付了,但生活還要繼續,沒有人會幫她承受痛苦。
她依舊嫵媚迷人,蘇璿兒常對手底下的姑娘道:“這人呢,一定要愛惜自己,寧損銀錢,莫負真心。
有了銀子,對自己好些才是要緊事。”
很多人不介意蘇璿兒,想要納她為妾,她卻總是拒絕笑著道:“奴家挺好的,納奴家不如考慮,手底下的姑娘。”
恨著,愛著,卻又等著。
人總是如此矛盾,將自己封閉,有時候不如走出來,灑脫一點,就算是裝,也要堅強走下去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