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間左手猛地一甩,隻道她是個左撇子,卻見其右手又從裙下抽出一把短劍,朝封朝去刺去,要逼他跳崖。使的竟然是雙刃。
電光火石之間,封朝去沒有攜帶兵器,隻能拿手格擋,架住小葵右手,與此同時又一把拽住那九節鞭,也不打算使力站穩,但如果小葵要將他推到崖下,他左手反手就能扣住對方手腕,無非來一個魚死網破。
揚鞭的手一頓,小葵抬起臉,幽光在她眼中浮現,嘴角露出一個詭怪笑意,封朝去暗道不好,隻來得及拚盡力氣往懸崖內側撞去,卻見對方與他擦身而過,縱身朝崖外一躍。
封朝去這才發覺,這小葵身量竟然和普通男子差不多,猛然衝出懸崖,墜落的強大慣性將自己一半身子也帶得偏離出崖去,眼看就要跌落,他實在沒想通,不過是來無我宗恭賀,對方為何要與他同歸於盡?
就在他腳掉出懸崖的一刹,一隻大手拽住他的腳腕。
兩個人身子一頓,懸在半空中,小葵低頭一看,頓時驚道:“臭大個!你怎麼來了?”
出現的大漢倒不負他的稱號,身高八尺,從肩肘到腰背鼓起塊塊橫肉,一隻胳膊比人大腿粗,臉也生得圓,光頭,封朝去被他拉上來時,看到他的頭頂有佛教戒疤,原來是個金剛羅漢。
羅漢隻是沉默,拉著封朝去的腿,把倆人往上拽。被拖上來的小葵靠到石頭上,發倒衣也歪,見封朝去正在看她,樂嗬嗬拋去一個媚眼,拍著胸口嬌道:“呀,還真把姑奶奶嚇個半死。”
拖完人,羅漢朝小葵點頭,粗聲粗氣道:“宗主叫你做飯。”
原本還朝封朝去拋著媚眼的小葵頓時變了臉,眼珠子一轉,捂著腳踝就往地上坐,“哎呀、腳疼,站不動站不動!”那羅漢卻根本不聽,見她坐下,架住她兩隻胳膊就往上一抬,直接提拎起來,“我帶你去。”
“你帶我去也不行,臭大個,我站不動,就沒法做飯,你來做。”絲巾帶起一陣香風,拂到羅漢麵上,小葵嬌道:“不然我在飯菜裏下藥,讓你們昏死一天,誰也奈何不了我。”
那羅漢聞言也沒反應,照直駕著人走,反倒是差點被拖下懸崖丟了性命的封朝去,被遺忘在原地。
沒有開口阻攔,封朝去眼睜睜看著身形相差甚遠的兩人離開,這才把頭微微一側,朝旁道:“還不出來?”
石後走出來的,正是之前山洞口邊的領路人——何必問。
“封城主果然膽識過人,就不怕真的掉下懸崖?”何必問笑吟吟地走到與封朝去並肩的位置,一個農夫打扮一個書生白袍,站在一起也無違和。
何必問道:“我家宗主玩心雖大,做事卻還講章法,小葵又不同。封城主往後還是不要試探,惹著了他,性命丟也就真丟了。”
“嗯?”
何必問話中的意思是說,封朝去還藏有一手,所以不擔心墜崖。封朝去扯出一個笑,他算看出來了,這無我宗門內的盡是些狂妄自大之徒,隻管自己怎麼想,從不聽人爭辯。
他不置可否的態度,何必問也不介意,告辭道:“那城主觀景,我就不打擾了。”他走出幾步後突然站住,似乎想起什麼,又回頭道:“對了,有件事一直想請教封城主,不知城主能否解惑?——封城主總不瞧人,難道真是……眼瞎了?”
封朝去轉過頭,何必問已經折身離開。
何必問心中有計較。無我山門下的術數乃是宗主親自操手,宗主言語間雖然說這是小道,但他看得清楚,這術數即使換在大宗門裏,都是頂級的手段。
如此限製,這封朝去卻不拿香瓶就能入內,要麼他武功高強或者心智堅定遠非常人,才能不受小道,要麼……他手上另有解藥。
第二條已經排除,使藥總會在身上留下氣味,宗主說他沒用藥就是沒用。
至於第一條,剛才小葵以性命之憂試探,一個人的慣性反應做不得假,對方的武功似乎當真平平,除非他看走眼。
而如果是他看走眼,更代表這人臨危不懼、城府深沉,比之普通莽夫更難對付。
魔教插手無我宗到底有何意圖,宋叔來信讓他注意此次的開宗大典,尤其保護好宗主,他猜測是之前無我宗的傳言所鬧。
什麼長生不老,無稽之談。偏偏這些江湖門派卻像聞見了肉香的狗一樣圍上來,而他家宗主打算在開山當日所做的事,也讓他頭痛更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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