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入蜀(2 / 2)

天狩二十年,關中發大時疫,北胡兵退,大疫之後偏偏又遭大災,民不聊生。

後來,太原朱家之二子,因諫流放,終於揭竿而起,稱‘太靖’。

四方奔走號召,起義兵在兩年之內席卷盛國。

與此同時,鄉間遊俠突起,各自抱團而居,協助本土的擁兵豪強,共同抵擋外敵。

太靖三年,起義兵割據全國諸多郡縣,後,合太原舊故,一舉入關,奪占長安,定國號為——乾。

太靖四年,大乾一統,外敵避退,諸多義士重新隱沒江湖,一切趨回正軌。

而滇地就位於大乾的西南方,挨近嶺南道,正在大乾國土,但朝廷勢力單薄,再往西,又接壤白圖,正是異族和遊俠聚集之地。

第五聽到他喃喃,也看了矮子一眼,問道:“要查嗎?”

少年想了想,點頭,這時,一道高調的人聲響起。

“小二,過來給爺爺叫菜!”

踏進門一個約莫二十的男子,聞聲見人,暗紅袍子搭在肩頭,十分醒目。這年頭穿得起深色衣裳的,多半有錢。但第五望過去時,一眼瞧到他腰側的黑木鞘。

這人衣裳說不上華貴,但百姓大多著素,他一身紅袍,花費並不低,按說不該差錢,偏偏腰間卻沒有配飾,隻係了根黑色的腰帶,腰帶邊插扣,掛著把木鞘。

木鞘更不起眼,黝黑一長條,通體無光,若非把手處有一縫,明眼人一瞧,知道是劍,不然還以為誰拎了根捅火的棍子出來闖蕩江湖。

男子進店後隨意打量,挑了近窗的空桌坐下,就在第五右手邊。第五又看了眼他腰間的黑木鞘,收回視線,朝雲暮來點頭,出門去。

那紅袍青年,長得倒不像他語氣一般桀驁,落座後,小二提聲道‘來了’,抹布甩上肩頭,一溜小跑,擦桌添水甚是麻利。

可一抬頭,倒抽口涼氣,愣在原地。

要說隔壁桌的錦衣少年,眉眼彎彎弱了性別,這位就是天生的女兒嬌麵。長眸薄唇,要笑不笑,抬眼望來時,舉止勝妖。

小二被這突現的姿態恍了心神,青年冷下臉,從腰間取下木鞘,啪一聲按上桌,驚醒了出神的小二。

“爺爺倒是沒聽說,傻子也能做跑堂?”

“這這……”回神的小二細瞧兩眼木鞘,汗也下來了,隻是不敢去擦,一個勁兒地彎腰道歉。

“對不住對不住……這位爺英武不凡,瞧傻了我這見識淺薄的!對不住,實在對不住。”

前麵說,這裏是荒廢的官道,後來行走的江湖人多起來,所以重起了酒樓客棧,到如今,也有十多二十的年頭。

南來北往的江湖要道,能開酒樓十多年,莫不是自身本事了得,就是後台強硬。縱然過路的人不懼,也懶得因為小事起鬧,憑白讓別人看笑話。

紅袍青年也是思及此,冷眼掃過店內,叫小二隨便上兩個菜,配壺好酒便罷。

隻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這搗鬼的事情,一樁接了一樁。

要說紅袍的青年入座後,引來小二賠罪,店裏的地方不大不小,在座的人聽力不壞不好。有幾個閑人,好奇瞧過來,正瞧到青年的麵上,也叫吃了一驚。

尤其當中方桌上的三個流子,驚詫之下互看一眼,其中一個緩緩站起身。

大手大腳的莽漢倒是長得高,斜嘴吊眉,眼睛裏邪光泛泛。他走到紅袍青年的前麵,冷不丁一拍桌,叫道:“喂!”

聲甚響,語氣甚不好。這要隨便擱著個要臉麵的,一定大怒跟他對上,偏偏這脾氣明顯不咋樣的青年,卻沒搭理他。

見有好酒送上來,青年推了碗具不用,拎著酒壺像喝水一樣,直往嘴裏灌,倒把莽漢忽略了去。

這無視的樣子惹惱了莽漢,他猛一提氣,揮拳橫掃,想要打落青年的酒壺。恰巧,青年順勢收壺,胡亂揩了嘴,這才撇下視線給他。

莽漢隻當他運氣好,把驚詫的神情收斂之後,就探手去他耳邊,還惡聲惡氣地調笑道:“你這男人怎麼生得娘們兮兮,瞧這皮膚嫩得,難道是個妞?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你究竟是男是女!”

莽漢出手並不快,他覺得紅袍男子年紀輕輕,就算拎著劍,功夫再好又能好到哪裏?他那同桌的兄弟聽到這話,也跟著笑出聲,旁邊有人側目,都是跟嘲。

隻不知道,是嘲笑這個,還是嘲笑那個。

莽漢處在笑聲中更是得意,身子前傾,五指作爪,乍要一提,手還沒碰到青年,眼前虛影閃過。心道不好,莽漢下意識縮回手,還沒來得及側身避讓,胸前已受一記大力。

砰!

這一記直打得莽漢眼黑耳鳴,身子頓飛,落下時砸垮背後的方桌,半天爬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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