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臉色一變,怒聲道:“南宮霽,你怎能向著外人,妄自汙蔑你的親兄長?”
“汙蔑?”
南宮霽冷眼看向祁王,眼底是說不盡的厭惡。
“皇兄,你口口聲聲說逾川的百姓皆知是落卿璃縱火報複,你有什麼憑證?”
祁王指了指門外道:“殿外候著的都是證人,父皇適才已經親自審問過了,父皇的明斷,你也膽敢置喙?”
南宮霽薄唇微挑,擺了擺手。
“兒臣怎敢置喙父皇,但這些人證都是皇兄單方麵召過來的,不足為信,不如由兒臣親自去逾川暗訪,看看是否所有人都這麼說。”
祁王一聽就急了。
“你還想再把這禍事作的普天皆知嗎?你把朝廷和皇淵書院的顏麵至於何地!”
若真要去逾川細查,他這出栽贓就要露餡了!
可落卿璃卻清冷道:“祁王爺此言差矣。若此事真是臣女所為,自然是令書院蒙了羞,可臣女著實是被冤枉的,若得平反,這才能維護好朝廷和皇淵的臉麵。”
落妍歡在一旁連連點頭。
“姐姐說的正是,還望皇上明察!”
皇帝聽得臉色暗沉如水。
他一向最在意皇家的顏麵,如果是往常,他必定將這等醜事扼殺在搖籃裏。
可落卿璃這一番話,說得也不無道理。
如若民間真的大肆流傳著皇淵書院閨秀無德無禮的流言,這於他的皇位和江山則是極大的威脅!
所以,也隻能打破砂鍋查到底了!
想到這兒,皇帝對著南宮霽威嚴道:“既如此,就派蕭辭跟著太子一同去逾川暗訪,若民間真有流言,你們二人務必要盡早平息,知道嗎?”
南宮霽剛剛俯首應下,祁王便站上前來阻止。
“父皇,您請三思啊!不能讓太子前去暗訪啊!”
皇帝挑起虎眉,沉聲問詢。
“噢?你是覺得太子和蕭大學士辦事不力嗎?”
祁王道:“回父皇,不是因為太子和蕭辭辦事不力,實在是因為他們權柄過牢,想改變暗訪的結果簡直是輕而易舉!如若他們有意包庇落卿璃姐妹,那豈不是讓這惡人逍遙法外了?”
這話說得便耐人尋味了。
如若皇帝誤會了,說得好聽些,便是她落卿璃是窈窕佳人,太子對其憐香惜玉。
可說得難聽點,便是太子和落氏一族結黨營私了!
豈不知,老皇帝最忌諱這些!
落卿璃靜靜思忖片刻,凝眸道:
“祁王爺此言,臣女實在是惶恐。臣女和妹妹母家遠在江南,在京中無依無靠,太子殿下是何等尊貴之人,又有何理由不秉公執法,而選擇來包庇我們這些無依之人?”
也就是這一句話,擊中了祁王心底的那抹不甘和怨懟。
他言辭激動道:“父皇麵前,你還敢攪賴!明明除夕夜那晚,南宮霽還護著你們姐妹二人,你敢說你們之間什麼都沒有嗎?”
聞言,皇帝皺眉道:“除夕夜?太子,除夕夜是怎麼回事兒?”
落卿璃紅唇微挑,淡淡撇過祁王。
那眼神就像在說,你就這點氣度?
祁王心裏咯噔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