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落妍歡開口回話,祁王便搶先道:“父皇請看,這就是罪證!”
落卿璃黛眉微蹙,一臉無辜地看向祁王。
“王爺這話倒讓臣女糊塗了,家妹傷了腿,何談是罪證呢?”
祁王惡狠狠地剜了落氏姐妹一眼,對著皇上俯首道:
“父皇,兒臣要狀告落氏姐妹草菅人命,惡意縱火,請父皇治罪!”
雖然落卿璃早就從王公公的嘴裏聽到了祁王給她安的罪名,但此時她還是裝作迷茫的樣子,再次福身:
“皇上,恕臣女愚鈍,請皇上明白示下。”
老皇帝清了清嗓子,威嚴道:“落卿璃,你妹妹這腿上,是不是在那醉夢樓被老鴇打傷的?”
落妍歡嚇得臉色煞白,倒是落卿璃,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下來。
“是,臣女和妹妹不幸被奸人所騙,劫去了青樓,因我們姐妹二人寧死不屈,那老鴇這才對我們下了毒手,逼迫我們就範。”
祁王得意道:“這就對了,你們二人逃脫之後懷恨在心,這才蓄意縱火,沒冤了你們吧?”
落卿璃轉身看向祁王,澄澈的靈眸瀲灩,隱藏掉所有憎惡和鄙視。
“臣女想請問王爺,此事所有知曉內情的人為保我們姐妹二人的清譽,都是閉口不言的,王爺身為外男,居然會知情,是否太過於湊巧?”
祁王臉色一僵,他沒想到落卿璃一個柔柔弱弱的江南女子,敢在禦前反問他。
不過他早有準備,立刻答道:
“父皇,兒臣年節無事,去了逾川遊玩,誰想到竟從當地的百姓口中得知此事,人人皆說是皇淵閨秀落卿璃縱火報複,父皇,此事關係到朝廷和書院的顏麵,您萬不可姑息縱容!”
皇帝揉了揉眉心,威嚴道。
“落卿璃,現下那些證人就在殿外,祁王說的罪,你可認下?”
落卿璃回眸瞧了瞧緊閉的殿門,又瞧了瞧皇帝欲聽下文的神色,便知是皇上有意給她機會,讓她辯解。
於是,落卿璃溫婉福身道:
“啟稟皇上,此事是否是臣女所為,暫且容後再議,臣女倒是想問問祁王殿下,既然您這麼關心皇淵書院的顏麵,又肯伸張正義,在得知我和妹妹這兩個皇淵貴女險些受辱之後,為何沒有幫臣女追查暗害我們的人?反而一心往我們姐妹身上扣罪名呢?”
“大膽!”祁王臉色一變,“事關百姓民生,本王自然多關顧些,你們兩個貴女若是平時潔身自好,又怎麼會結仇怨,被人暗害呢?”
落卿璃眸色微冷。
“好一段受害者有罪論!祁王殿下,您征戰沙場,為國殺敵,保護的都是長淵的子民,乃是正義的一方,如今卻來與奸邪共情,真是讓我們寒心!”
祁王氣得牙關緊咬,怒聲辯解道:“伶牙俐齒!本王何曾向著奸邪說話了?”
“又或者說,皇兄不是向著奸邪說話,皇兄就是背後指使的那個奸邪。”
南宮霽清冷的嗓音從身後傳來,在無形之中振奮起人心。
落卿璃回眸,便瞥見她的少年穿著一身仙逸的雲霧錦,踏光而來。
是了,在她需要撐腰的時候,南宮霽總是第一時間趕到,從未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