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市場份額下降的主要原因和“漆器受不受重視”沒有直接關係,反倒是漆器廠的倒閉、創彙時期質廉價廉產品因資源保護和經濟發展,變成了質優價廉或是質優價貴,所以消費者購買增多,而隨著時代的發展,替代品的增多,同樣決定了市場占比的變化。
鄉村、城鎮的私營企業發展也是因為改革開放。國企有國家資金作支撐,此這個過程中國企倒閉,沒人接手的廠子便不複存在了,產量必然驟減。
非遺中,如:畢六福油紙傘、蘇州如意檀香扇廠都是國企無法自負盈虧,由個人把欠債補上,這才延續下來的。
更何況中國有瓷、銅、竹、木、紫砂等等材質,可選多樣。高中政治經濟學告訴我們:如果一樣東西的替代品性價比高,比如不鏽鋼碗、瓷碗可以替代漆器碗,木質家具、簡易家具可以代替漆器家具,那麼替代品的銷售量就會高,由此,漆器顯然無法占據上籌。
以對方和我爭論的漆器鋼筆為例,其在中國的使用價值本就與其在某日本國無法比較。
因為我們筆的現在市場大部分是靠學生來支撐,而學生按考試規定需要使用“0.5mm黑色簽字筆”,買鋼筆往往用來送人,或者是商務人士購買,這時候漆器鋼筆的實用性和必需性並不高,甚至不如漆器杆毛筆。但在此基礎上,我們國內依舊有,雕漆、點螺、犀皮漆等多種多樣的漆器鋼筆被製作和售賣。
正如康熙提到的環境影響漆器的外觀,社會環境的幹燥、濕潤、腐蝕性不同,都鑄就了漆器在中國絕不可能和某日本國相比較,甚至在中國境內,各個省份的環境差異極大,都注定了漆器的市場占比很不均衡。
以揚州古琴來到BJ很容易開裂為例,雖然北方的漆器去到南方沒有問題,但是南方的漆器來到北方就大大降低了使用壽命。如此一來,簡單便宜的瓷器當仁不讓成為首選。
當然,五年前我也曾覺得“xx國搶注哎”、“我們怎麼不重視”,但是這都是因為了解不夠深入的因素。隻要深入了解就該明白,很多東西不是一時的,而且背後時代變化太多,各國之間情況也不同,不能一概而論。
單一變量可以比較,當變量過多,這樣的對比,無非是為了證明自己觀點的一家之言,並不能作為他們口中“中國漆器發展差,不被國家重視,沒人繼承,不懂創新,不在乎女性群體需求”的證明。
而以個人可以一知半解,但在進行文化宣傳時,則必須負起責任,至少也該了解其曆史、社會、文化的背景,了解其過去、現在和未來……
五年前的我,甚至現在的我,遠不如一個營銷號或者博主“被看到”的幾率大,多的我做不到,我隻能讓看到我書的讀者大大們真正了解到我了解到的漆器的現狀,了解到他們說給我聽的那些文化。
說到這裏,我才發現洋洋灑灑五千餘字的前言快被我寫成社評。總結起來,其實莫過於簡介那段話,漆器在中國不缺重視,不缺創新,缺的是“了解”,缺的是不用“欺騙”言語引流的正當宣傳方式。
我沒有這個本事去做宣傳,但我可以把漆器寫進故事裏,和書中的角色們一起,利用青年思維給世界帶來“漆器起源於中國”、“漆器從未被新時代拋棄”的認知,以青年視角、讓大家看到青年力量為漆器賦能,看他們如何讓更多人了解到漆器背後的文化、漆器工匠們所攻克對的一個又一個難關。
我個人的親身體驗現在隻包括漂漆體驗和學習斫琴,雖然現在斫琴已經學到要上灰胎、刷大漆的步驟,但是因為知道我要複讀高考,教斫琴的道長看我很緊,生怕我過敏耽誤高考,想作死嚐試一下也沒有機會。
當然,在我今年高考之後,我也打算直白的表達我的目的,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看看什麼是真正的“生漆過敏”,才能真正寫出那種感受。當然,如果有幸不過敏,那也是我能夠書寫一種“格外幸運”的源泉。
最後,我把一段我在一個視頻評論區裏的留言送給各位讀者大大,送給想要寫非遺的大大們,也送給我自己,銘記:
要寫漆器,不能隻寫生漆,要寫因為過敏抓破的臉,要寫多年後笑談的“值得”。
要寫油紙傘,不能隻寫佳人,要寫同雨巷中彳亍一般的迷茫,要寫博物館裏無以言表的一聲“哇塞”。
要寫綾羅綢緞,不能隻寫衣袂飄飄,輕羅小扇撲流螢,要寫紡織業與祖國發展的緊密相連,要寫幾千年來的一梭一線,更要寫如今傳承背後的一聲聲慨歎。
要寫非遺,應該真正了解他們,了解這背後一代代傳承、一道道坎坷,甚至一次次幸運才讓他們留到如今。而不是隻當做一個能給你帶來經濟價值、讓你名聲鵲起的噱頭……
慈蓮笙
肆柒貳零年叁月拾伍日
(2023年05月04日)
於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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